或許,我們都忽略了他也是凡人,也有凡人那樣軟弱無助、孤獨無援、寂寞無依的時候。雖然他貴為人君,當他幾乎是風流敏麗地成就了與大山一樣高的中國詩詞時,卻也證實了作為人君那一麵的平庸,甚至昏聵。
我們包容他,卻又責備他。在迷茫的時光中再回首,我們已學會從一朝一代的精神膽魄中,去觀照存在與選擇,去反省在曆史大潮的每一次律動中,過於耽嗜於文化的國主無所逃遁的最後命運——國破人亡。
曆史之果,其種子就埋在宮闈之內,埋在禦苑的書室畫房中,埋在時代大勢的風濤裏。當他白衣紗帽、難舍故土地走向宋營時,那血跡腥迷的悲劇,是否正顯示了純屬文化人美事的因與時代政治——曆史之果之間的某些邏輯關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