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一九八零年，

我和妹妹同時結婚。

她嫁給吃喝不愁的供銷社幹部。

我隻得嫁給瘸腿的農民。

婚後第二天，

妹夫“馬上風”死在三姐肚皮上。

我則治好丈夫的瘸腿，發家致富，成了最早一批萬元戶。

妹妹嫉妒我過得比她好，

將我推進水庫淹死。

再睜眼，妹妹正拉著我娘的手央求：

“娘，我要嫁給瘸子雷山。”

我知道，她想讓我走她前世的路。

等我守寡，把我踩在腳下。

守寡是不可能的。

我要讓她跪在地上喊我“小嬸嬸”。

......

妹妹定親時，相中的是供銷社幹部，姓於。

供銷社幹部是吃公糧的人。

妹妹婚事定下後，我娘為了彰顯她的一視同仁，將我嫁給瘸腿的雷山。

雷山是農民。

我不得不接受養母的安排。

但是，妹妹跌了一跤後，突然改變主意。

她哭喊著要嫁給種田的瘸子。

“娘，我要嫁雷山！”

“胡扯！”養母嗬斥妹妹。

“雷山是瘸子，窮得屁眼掛鈴鐺，耗子去了都得哭著走。”

“你嫁過去幹嘛？喝西北風嗎？”

“娘，我做了一個夢......”

宋紅趴在養母耳邊蛐蛐半天。

我娘一臉不可置信。

“你說的都是真的？”

“娘，我不會拿自己幸福騙你！”

我割豬草回來，躲在窗外聽得一清二楚。

養母說：“等宋笙回來，我跟她說。”

晚飯後，養母終於將換親的想法說出來。

我偷偷掐了一把大腿，大哭出聲。

“娘，我不嫁！於幹部長得太帥，容易招桃花。”

“我可不想守活寡啊！”

我捂住臉嗚嗚哭，透過指縫，偷看她們娘倆的反應。

宋紅臉色一變，跟養母對視一眼。

“姐，你淨胡說！”

“出軌是會被戳脊梁骨的！”

我一哭二鬧三上吊。

當著她們的麵兒，扯下褲腰帶，搭到房梁上。

打個結，硬往脖子上套。

我一邊套，一邊喊：“我不活啦！”

見我動真格的，她們害怕了。

宋紅跪在我麵前，焦急地問我怎麼才能答應。

她們想讓我去填坑，那我也不客氣。

我獅子大開口。

要了三大件：手表，自行車和縫紉機。

外加現金五百元。

五百元在農村家庭已經是天文數字。

出乎意料，養母竟然爽快答應。

怕我反悔，妹妹還讓我立下字據，摁了手印。

一手交錢，一手交字據。

握住字據後，妹妹立刻變了臉。

她自以為得逞，衝我不懷好意地笑。

“宋笙，我才是宋家的千金大小姐，你一個養女，憑什麼過得比我好？”

“這輩子，你去於家守寡吧！”

養父是生產隊的隊長，養母是村上的婦女主任。

這樣的家庭，僅比普通百姓強那麼一點點，可也不至於把自己抬舉到千金大小姐的位置。

宋紅得意洋洋的德行，倍顯幼稚。

我衝她晃了晃手裏的錢。

“騎驢看賬本，咱們走著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