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珊珊冷漠的望向窗外,看著一片荒蕪的土地和遠處黑壓壓的雲彩。
她扯扯嘴角,淡然到:
“不是喜歡裝病嗎,我就不信我治不好你,還缺氧高反?我都沒事你怎麼可能有事,這點把戲也敢在我麵前使,看來我不教你,你真就被薛鬆慣壞了。”
“你在這跪著,喊媽媽我知道錯了,不許偷懶,等我消氣了就回來接你。”
說著,她看向已經蜷縮到一起的安安,撒氣般把礦泉水砸在他身上,開著車揚長而去。
可可西裏的信號很差。
安安唯一能和外界聯係的就是手表。
他的電話表有些老舊了,新的我早就買了,就等著薑珊珊她媽脫險,我好去西藏找他們。
可是我的安安啊,他都沒等到那天。
他一共給我打了1個電話,才等來一格信號。
也是斷斷續續的,我聽都聽不清,不知道我的孩子在死前說了什麼。
他應該是怪我的。
我甚至不敢細想,一個缺氧快窒息的孩子在無人秘境,用盡身上所有的力氣,他隻求一條生路。
我的安安才五歲,他得多害怕,多痛苦。
可惜來不及了,什麼都晚了。
安安等到高原救援的時候,身體都涼透了。
想到這,我起身,正打算聯係車帶安安回家,沒想到居然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在打點滴。
旁邊的護士笑著囑咐那男人身邊忙成陀螺的女人:
“高原不比平地,剛到這還是不要做那方麵的劇烈運動。”
“薑珊珊!”
“薛鬆?”薑珊珊後退了半步,“你不會是跟蹤我吧,你個不要臉的玩意…”
梁俊哲一看我們對峙,故意拔了針頭,裝作疼的痛不欲生的模樣,一瘸一拐的擋在薑珊珊麵前。
“鬆哥,你別誤會。我這不是擔心珊珊高反來照顧她嗎,你不常出門不知道,高反嚴重可是會死人的!”
薑珊珊放空了一瞬。
我確信她是聽到了高反死人這四個大字。
不過她調整的也很快,立刻注意到梁俊哲手背上的幾滴血。
“護士!護士!救命啊,快點來人!”
“俊哲,你堅持住!別怕!”
看著薑珊珊興師動眾的樣子,我實在沒忍住翻了個白眼:
“可不是得快點,再晚了就愈合了吧,要不你用嘴給他吸出來得了。”
“蠢貨!”
薑珊珊一巴掌扇到我臉上。
“你講話怎麼這麼難聽?人家俊哲是為了我才受傷的,你都奔四的人了還要和他爭寵到什麼時候。”
“你有什麼資格陰陽怪氣?在這站著幹什麼,還不趕緊道歉!”
若是之前,她這樣無腦護著梁俊哲,我免不了和她置氣,最後因為不舍得罵她無能狂怒。
這時候,薑珊珊就會大笑著和她的姐妹視頻,諷刺我像個王八。
“怎麼,我是說不動你了嗎?既然你那麼有骨氣,那我們離婚好了!”
薑珊珊胸有成竹的勾唇。
梁俊哲一聽到離婚兩個字,眼睛立刻閃著賊光。
我已經記不清這是她第幾次用離婚來威脅我了,但每次,都以我下跪磕頭求她原諒結束。
太累了。
所以這次,我冷靜的看著薑珊珊的眼睛,說的幹脆利落。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