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真好!
像極了那些紈絝子弟的做派,家有妻室,還能在外頭養個外室。
我嗤笑一聲,仍舊沒說話,但不成想卻惹惱了他,“你這是什麼意思?是你不喜歡她,我才如此安排的,難不成你還不滿意?非要把阿月趕走才罷休!”
我眼前的字突然有些模糊,連忙把書放下,生怕他看出我的手在顫抖。
“沈在洲,你如何安置你的阿月,關我何事?我滿意與否你在乎?”
我不屑冷笑,若是在乎,怎會未經我同意便留下一個他日思夜想的女子?
怎會一走半月不歸杳無音信?
又怎會在我麵前一次又一次的喚她“阿月”?
我裴文君是不夠聰慧,但我不傻。
我和沈在洲像是吵架了,可明明話都沒說幾句,卻冷靜的可怕。
他留在府裏的時間越來越少,我幾乎見不到他,每次他夜裏回來的時候,我已故意裝作睡下,他見了便直接睡到書房。
久而久之,京華傳出流言說忠勇伯府的世子養了個外室,紈絝就是紈絝。
眾人都在可憐我這個河東裴氏嫡女,成了街頭巷尾茶餘飯後的笑柄。
連出門赴宴應酬都沒能逃過閑言碎語,昔日驕傲到發光的小太陽裴文君,竟然也淪落到被夫君厭棄另有外室的地步。
回到伯爵府,我一個人關在屋子裏,哭的肝腸寸斷,卻不敢發出一點聲音......
真窩囊啊!
沈在洲似乎聽到了風言風語,特意回來與我道歉,說他真的沒有對不起我,他隻是可憐獨孤月無依無靠。
可當時我已經病了三天,高熱不退,渾身虛弱的厲害,迷迷糊糊的隻覺得他每一句話裏都帶著“阿月”,厭煩無比。
我抄起茶盞就砸在地上,“沈在洲,你能不能閉嘴?!”
茶盞碎裂一地,我煩躁地喘息著,雙眸猩紅盯著一臉錯愕的他。
“我不管你有沒有外室,和獨孤月到底是什麼關係,你沒必要向我解釋。我裴文君也不是糾纏不休的人,沈在洲,我要與你和離!”
我自己都不知道這是不是氣話,但當時的確難過極了,我恨不得打他幾巴掌,可越鬧不是越感覺我好像在乎他似的嗎?
裴文君,不能這麼賤!
沈在洲蹭的一下站起身來,朝我怒吼,“誰允許你和離?裴文君,你竟敢與我提和離?當初是你先喜歡我的,如今轉身想走,哪有那麼容易的事?你當我忠勇伯府是什麼地方?!”
他怒氣騰騰的轉身就走,我卻失了所有力氣,直接暈過去。
我從抽絲剝繭的痛苦中回過神來,才發現自己已經回了和師兄合開的酒樓。
客人正催促我上酒,我連忙端了過去,可給倒酒時還是灑了出來。
客人不悅的罵我瞎了眼,抬手便朝我推搡過來。
我剛要躲,卻被一隻手牢牢拉到身後,欣長的身形擋住了我前頭的光線,他雖背對著我,我卻一眼便看出是沈在洲。
他一拳打在那人臉上,接著又是幾下,拳拳到肉,打的那人慘叫連連。
我連忙拉住他,“別打了!快住手!”
那位客官趁著我拉著沈在洲的空隙也趕緊逃走,還不忘叫囂讓沈在洲等著,回頭弄死他。
“你敢再來,我便敢打死你,不信你就試試!”
“沈在洲!”
我怒吼一聲,氣的胸前上下起伏,“什麼時候你才能不給我添亂?酒館裏的客人全都跑了,連錢都沒給。”
“這一天都白幹了!”
沈在洲見我生氣,立即收斂了脾氣,像隻小狗似的可憐兮兮的。
“我見他對你無禮,打他幾下而已,不會真要他的命。”
他的確不會要人家的命,可人家能要我的命。
他打的那人是當地有名的富庶人家公子,平日就喜歡欺男霸女,前些日子又看上了我,所以才總來找麻煩。
我本就是在此地隱姓埋名,不想惹麻煩才忍下來,否則以師兄的武功,難不成還能便宜了他去?
我最後無奈的翻了個白眼,“罷了,就當我欠了你的。”
我轉身去收拾殘局,沈在洲連忙搶在我前頭,我做什麼他都要從我手裏搶過去。
我火大的將抹布摔到桌上,“沈在洲,你到底想幹什麼?!”
沈在洲僵硬的停下手中動作,“文君,我隻是想讓你消氣。”
消氣?
嗬,他到現在還以為我是在賭氣,五年了,有多少氣都已經消了,我想要的隻是離開他,永不相見。
我不屑的冷笑一聲,讓他在我眼前消失,我便消氣了。
我無奈的閉上眼睛緩了緩,再睜眼已經恢複了平靜。
“沈在洲,你應該聽說過覆水難收吧?你我之間早已恩斷義絕,而我裴文君除了河東裴家,再沒有別的家。”
“裴文君!你是我沈在洲的妻子,怎能如此絕情任性?”
沈在洲像是受到刺激一般,雙眼猩紅,上來便一把抓住我的手,“跟我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