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浩,不許胡鬧。」
楚賀看似替我解圍,實則已經站在男主人的角度說話了。
他裝模作樣地說了兩句,轉而看向我道:「阿辰,我真沒想過要破壞你的家庭。」
「對不起,惹你不高興了,我馬上就走。」
楚賀作勢要拉行李箱離開,陳夢連忙上前拉住他道:「咱們說好的事情,怎麼就這麼算了?」
他們私下就已經決定,從沒跟我商量過半句。
陳夢緊緊地拉著楚賀的手。
意識到我還在場,她匆忙地又鬆開了。
楚賀眼底閃過一絲不甘,很快又恢複如常,言語溫柔道:「既然阿辰不高興,那這事就不合適。」
聞言,我不禁佩服他的說辭。
這是替我說話麼?分明是把責任推到我身上吧。
果不其然,陳夢看向我的眼神愈發厭惡。
「楚賀最近搬家,新房還沒弄好。」
「咱們家的別墅麵積大,多住個人也沒什麼吧?」
她冷哼一聲,語氣更加低沉,「本來想讓你們修複感情,畢竟是從小到大的兄弟。」
「沒想到,給你機會都不珍惜。」
「江辰,你就這麼討厭楚賀?不念半點舊情麼?真是冷血!」
不念舊情?
多年的感情,早就被楚賀毀幹淨了!
我本來懶得廢話,可是忍不住道:「從他進門開始,我做什麼了?又說什麼了?」
「你真是又瞎又聾,還自以為是。」
相識相戀以來,我從沒用這麼冷漠的態度對待陳夢。
一時間,她神色僵硬地愣在當場,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我都提出離婚,準備搬走了。」
我漠然道:「你們跟誰一起生活,跟我有關係嗎?」
陳夢眉頭緊皺,看著陌生的我,似乎無法理解。
這並不是楚賀第一次想入住我家,去年他就找過荒唐的借口。
聲稱獨居孤獨,內心非常抑鬱。
陳夢得知以後,立馬就讓他搬來我們家。
可我怎麼可能接受跟仇人同住一個屋簷下?當即嚴厲製止。
於是,陳夢便帶著浩浩去了楚賀家。
整整兩個月,他們沒有給我半點消息。
迫於無奈,我隻能低頭,也因此折腰。
我逐漸麻木,變得沉默寡言,不再對陳夢熱情。
她卻察覺不到,隻覺得這樣的我非常聽話。
或許,陳夢認為是她贏了。
殊不知,這樣的冷戰無論輸贏,都是以我的愛意作為代價。
當天平傾斜到極點,情感消磨到極限,愛情便會支離破碎。
曾經的滿腔赤誠,逐漸冷卻淡化,直到如今徹底不愛。
行李箱的滾輪轉動,發出響聲。
背後傳來陳夢的呼喊,我沒有回頭,也沒停步,徑直走出家門。
陳夢還是追了出來,質問我道:「江辰,你能不能成熟一點?這麼鬧有意思嗎?」
「這不是如你所願麼?」我淡淡地反問道。
「我已經把事情跟爸說了!」
陳夢舉起手機,按下撥通鍵,「我管不了你,讓他來管!」
電話很快接通,揚聲器內傳出父親的聲音。
「死崽子!你又鬧哪樣?」
聽著對我的責罵,陳夢得意地勾起嘴角,似乎又在等我低頭認錯。
父親嚴聲命令道:「你趕緊去給小賀認錯,這事就這麼結束了!」
我覺得可笑,問道:「認錯?認什麼錯?」
「你少來這套!」
父親更加憤怒,「我的話都不聽了?」
「你要是再無理取鬧,我就當沒你這個兒子!」
我無所謂地笑笑,「我們不是早就斷絕父子關係了嗎?難道之前都是假的?」
「我當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