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賀是我的發小,從小一起長大。
大學畢業後,我忙著找工作。
每天應付各種麵試,可以說是身心俱疲。
一天,楚賀約我出門,來到酒館放鬆。
即便酒量不好,可也喝的開心。
隻是我沒有想到,上個衛生間的功夫,醉酒的楚賀竟會撒瘋,跑去找隔壁桌的麻煩。
當我從衛生間回來,他已經被幾名醉漢按在地上毆打。
對方人多勢眾,場麵非常混亂。
我隻能盡量拉架,因此也受了不輕的傷。
剛在醫院包紮完,陳夢就找來質問:「你為什麼要犯渾啊?楚賀的手骨折了!」
「你知道他學音樂這麼多年,一雙手有多麼重要!」
「為什麼?你讓他以後還怎麼彈琴?!」
愧疚的同時,我也感到茫然。
這件事並不是由我挑起,怎麼責任全怪在我的頭上?
後來我才得知,原來是楚賀顛倒黑白。
他說我撒酒瘋,得罪了人。
他替我解圍,因此傷到了手。
楚賀扭曲事實,控訴我是個冷眼旁觀的懦夫。
我實在難以理解,努力辯解卻無人相信。
難道楚賀傷的重些,所說的話就一定對麼?
似乎一夜之間,所有人都選擇性地眼瞎耳聾。
他們看不見我臉上的傷,也聽不進我的解釋。
我背上罵名,成為罪人。
向來在意名聲的父母,跟我斷絕關係,轉而彌補楚賀。
妻子怪我自私,同樣偏向了他。
就連六歲大的兒子,也受到這事的影響。
我行為不端,品性惡劣,不配教育他。
可浩浩是我的兒子啊!憑什麼認別的男人做父親?
對視間,他的神色冷漠,語氣厭惡地說道:「爸爸媽媽離婚吧!」
「隻要媽媽再跟楚賀叔叔結婚,我就能名正言順地做他的兒子了!」
浩浩看著我的眼神,就跟看仇人似的,「他是好人,才不像你!壞人!」
一時間,我內心絞痛得快要窒息。
他才六歲而已,這些事都是誰教他的?
陳夢沒有否認,也沒有解釋。
原來在這個家中,我早就是個外人了。
我在內心告訴自己,算了吧。
「你準備一下,民政局見吧。」
一句話落下,我的所有情感也隨之放下。
轉身回房間,提上行李箱。
從此以後,我與他們再無瓜葛。
見我真的準備離開,陳夢皺眉問道:「你要去哪?」
「跟你有關係麼?」我頭也不回,語氣偏冷。
就在這時,家門竟然傳來開鎖的聲音。
房門被人推開,楚賀走了進來。
他怎麼還有我家的鑰匙?
自從那件事以後,我明確告訴陳夢,不想再見到楚賀,麻煩她索回鑰匙。
現在看來,她並沒那麼做。
在楚賀身後,同樣提著行李。
來我家想做什麼,已經顯而易見了。
我被迫搬出自家,他卻準備入住,多可笑啊!
楚賀顛倒黑白,讓我眾叛親離,如今還要鳩占鵲巢!
一時間,難以言喻的憎惡湧上心頭。
我憤怒地盯著楚賀,幾乎快要控製不住,想要撕碎這張虛偽的臉。
他卻裝出一副可憐的模樣,弱弱地喚了聲。
「阿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