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太子沈殷大婚的當夜,我爬上了暗衛的床。
落夜沉沉,春宵一刻。
次日,我便落了滿城百姓的口實,整日背負著罵名:
「世間竟有這般女子如此自輕自賤。賤狗不如!」
無人知曉,那沈殷是個專吸女子至純陰元的惡煞!
我這樣做,隻是為了自保。
九陰入煞,國破山塌。
1
「好大的膽子!竟敢迷暈本王,跑去和陸侍衛苟合!」
沈殷的唾罵聲驚遍了整個後花園,如天降響雷般,將宮裏所有人都喝得跪了下來。
陸侍衛直直跪在地下,背上落滿了帶血的鞭痕,咬牙不語。
「來人,將這狗男人打入大牢!」
話音剛落,他便被人拖了下去,眼前出現一條駭人的血徑。
我盯著太子沈殷的臉,身子止不住地顫抖。
昨日是我與太子沈殷的大婚之日。
作為前來和親的公主,我本就該小心謹慎些,畢竟這偌大的宮中隻有我孤身一人。
若是惹到了太子沈殷,我注定不會落得什麼好下場。
可昨晚,我在合巹酒裏下了迷藥,慌亂間闖入了陸侍衛的房間。
之後,我立馬吹滅了燃燈,翻身壓上那床榻之上。
他欲將我推開,聲音暗啞:
「殿下,請自重。在下......」
我趕忙捂住他的嘴,噓聲道:
「來不及了!」
月色如水,人影交錯。
我用餘光瞥見,那門外飄來一人影,駐足一陣後,便悄然離去。
我暗暗鬆了口氣,翻身下床,背後早已冷汗涔涔。
想必剛剛那人,便是沈殷。
若今日我真與他共處一室,恐怕我早已成了亡魂。
我在沈殷身上,看到了極為可怕的東西。
2
我根本不是什麼和親公主,我隻是被京城裏一老頭收留的孤兒。
那日,我正學著老頭在市井吆喝:
「身是菩提樹,心如明鏡台,時時勤拂拭,勿使染塵埃。」
老頭就是這京城裏唯一的磨鏡匠,並以此謀生。
彈指間,一貌美如仙之女下了馬車,對著攤上的銅鏡端詳了好一陣,開口道:
「姑娘可願意隨我一同入宮?這手藝,實屬令我歡喜。」
老頭猛地睜大他那半眯的眼,隻是笑著不說話。
我看看他,又看看麵前這位仙女,用力點了點頭。
入宮之後,我每日唯一的活兒就是打磨遍宮裏的每一麵鏡子。
她雖從未看一眼,可綾羅綢緞樣樣沒少了我。
直到那日在朝堂之上,她也將我帶了去。
我手足無措地站在那裏,從密密麻麻的話語中,隻依稀捕捉到「和親」二字。
事後,她挽著我的手,言真意切道:
「可否,幫我一個忙?」
我當然知道她所指的是什麼,隻是聽她所言,在那邊也會有很多好看的飾品和新鮮玩意兒,便答應了。
可我沒想到,這才是噩夢的開始。
沈殷見了我,再看了看畫上那人像,隻是默默其收了起來。
如公主所言,我該有的,樣樣都有。
可他不知為何,從未正眼瞧過我一眼。
隻是那日深夜,我見他房內還亮著些許光,便想著給他送些糕點。
輕推房門,便「吱呀」一聲開了。
屋內氤氳著奇異的芳香,我放下糕點,朝他打趣道:
「沈殷,你該不會金屋藏嬌了吧?雖說我不是......但我畢竟是你的夫人。你就這般不知節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