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以往的無數次一樣,李卿歡一看到我出現在玄青宗,露出了厭惡至極的神色:
“你回來做什麼?”
“需要我再提醒你一遍,你早就被逐出師門了嗎?”
她渾身散發著濃烈的酒氣,手邊擱著一副剛完成不久的畫像。
畫上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她放在心尖尖上的薑行淵。
我雙手抱胸,指著畫像開始陰陽怪氣:“再過一個時辰薑行淵都該和莫虞忙著合體雙修了,你怎麼還是隻會拿著你的這支破筆畫畫畫呀?”
“有本事現在衝去合歡宗把人搶回來啊。”
“哦,忘了你是個隻會衝著自己師弟狗叫的窩囊廢了。”
“......就算你為薑行淵做了那麼多事又如何,你把人家當情哥哥愛,人家頂多拿你當個人看,你說說你,多失敗啊!”
好久沒這麼猖狂的罵過人了!
爽!
說到興處,笑意不受控製浮現在我臉上。
李卿歡被我刺激到,一抬手,巨大的靈力就附在手邊的硯台上砸向我,我毫不抵抗,任由腦袋被砸的鮮血淋漓。
她狂怒,指著宗門大門的方向吼我:“你不配提起行淵師弟的名字,馬上給我滾出宗門!”
弟子們的驚詫目光中,血汩汩順著我的額角往下淌了半張臉,我感受不到痛,所以直接衝上去,二話不說把那張空有感情沒有技巧的破畫撕了個粉碎,抬眸挑釁道:
“你就這點能耐?”
“嘖嘖嘖,沒樣貌沒身段就算了,怎麼修為也這麼拉跨啊......我要是薑行淵,我也寧可去分莫虞的愛,也不願與你這種又醜又廢的庸才結契!”
畫像被毀,加上我不知死活的大聲譏諷,她簡直氣瘋了,一個閃身就掐上了我的脖子。
隨著她力道一點點收緊,我肺裏的空氣越來越稀薄,漸漸說不出話來,可看向她的目光依舊是充滿了挑釁的:有本事你就掐死我啊!廢物!
血順著臉頰滴在她冷白如玉的手背,下一瞬,她瞳孔驟縮,忽然就鬆開了手。
我激烈咳嗽著,眼底閃過濃濃的失望。
連送我去死,都要嫌我臟嗎?
壞消息,李卿歡沒有掐死我。
好消息,她把我關了起來,並且一氣之下,給我灌下了一碗黑乎乎的惡心東西,讓我替薑行淵試藥。
她吩咐下麵人時,雙手環胸,語氣輕描淡寫:
“反正李長明百毒不侵死不了,這藥隻會讓他痛苦些,算不得什麼。”
“......他害得行淵師弟靈根受損,就當贖罪了。”
有一次李卿歡遭人暗算中了劇毒,我為了讓她答應把毒引到我身上,就告訴她我天生體質特異,百毒不侵。
可實際上,我並非百毒不侵,能活下來全倚仗係統。
李卿歡離開後,係統說:
“你被灌下的那碗液體,成分複雜......你體內被壓製的那些毒素現在都被激發,如果不是已經屏蔽痛覺,你大概會痛苦地想自盡。”
我問它我是不是會毒發身亡。
“是,這具身體大約會在一到兩個月的時間裏逐漸潰爛,最終化為一灘血水。”
一到兩個月啊。
那太久了,隻能當個保底。
我一刻都不想在這個奇葩的世界多呆。
得想辦法提升死亡效率,最好能即刻斃命的那種。
當次日的第一縷日光落在臉上的時候,我靈機一動,想到了一個絕不會失手的死亡方案。
“係統,莫虞現在在練箭嗎?”
“在。”
這人風雨無阻練箭的習慣果然沒有因為和薑行淵結契雙修就改變了。
我毫不猶豫拿積分兌換了一張遠距離的傳送符:
“係統,幫我算好時間,在莫虞下一箭即將射出時將我送到箭靶的位置,務必讓箭頭的高度對準我的心臟。”
片刻後,係統通知我可以走了:
“女主三號已經取好了箭,請宿主做好準備,現在開始傳送倒計時。”
“三。”
“二。”
“一。”
隨著倒計時結束,場景瞬間切換。
寬闊的演武場裏,一支長箭離弦而出,對著我的胸口破空而來。
太好了。
一切都快結束了。
“咻——”
“砰——”
中箭後,強大的衝擊力讓我的身體狠狠撞向箭靶。
連人帶靶倒向地麵,我恍惚間看見莫虞一臉驚懼地丟下弓箭,似是連縮地成寸的術法都忘了,跌跌撞撞地跑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