祠堂那日的事猶如紮了翅膀一般,飛遍京城。
曾經對姐姐殷勤,交拜貼討好的人全都不見了。
姐姐疑惑不解但看周必川日日來她房中便又不在乎了。
有時候白天我都會撞見周必川滿身饜足的從她房中出來。
姐姐時不時的朝我炫耀。
【這種榮寵上輩子你得到過嗎?就你也配與我鬥。】
我點頭沉默不語。
畢竟和一個將死之人有什麼好鬥的呢?
一個月過去了,姐姐的肚子始終沒有動靜。
府裏的人明裏暗裏罵她是不下蛋的母雞,待遇也是一落千丈,她心裏著急萬分。
可周必川似乎厭倦了她,已經半個多月沒有過來了。
這天,我照常來送衣物,還沒開門,便聽到屋內傳出不可描述的聲音。
但好玩的是,就在剛剛,我還在前院碰見了周必川。
那屋裏的人......
看樣子姐姐真被逼到絕境了,竟然想到找人借種。
但周家的血脈豈是她能混淆的?
因為詛咒,有了周必川的孩子,不喝那秘藥生子時必死。
若是沒喝還活了下來,隻能說一定不是周家的血脈!
沒過多久姐姐便謊稱有了兩個月的身孕。
我看著她平坦的小腹,若有所思。
周必川大喜,成箱的金銀珠寶往她房裏送,整個周府重新將她捧起來,想要什麼就有什麼,一度比宮裏的娘娘過得還要奢靡。
周必川每天三次不間斷的來聽她的肚子,兩個人仿佛最是恩愛的夫妻,濃情蜜意,恩愛不疑。
但這都是表麵功夫罷了。
當今聖上無子,若是他先有了孩子便能掌握住先機。
周必川隻是想要一個孩子來鞏固住朝中大臣們的心,不管是誰生的都可以。
哪怕明知姐姐沒有喝那秘藥,生產之時必死無疑也毫不在乎。
也是。
在他眼裏,我們這些不過是卑賤的玩物。
哪有什麼自主權?
不知說姐姐聰明還是蠢。
嫁過來後知道周必川後院的女人多得數都數不清。
竟然都沒懷疑過為什麼這麼些年過去一個孩子都沒有。
每天都沉浸在自己誕下孩子後,翻身成主的美好幻想中。
隨著姐姐月份漸漸變大,她終於發現其中不正常。
周府的人看她的神色越來越奇怪,眼睛裏沒有尊敬隻有諷刺和隱晦的惡意。
這天她終於忍不住,死掐住我的胳膊,用力到指甲深陷我的皮肉之中。
【說!是不是有什麼我不知道的東西,為什麼周必川這些日子都不來看我了!】
我強忍著將她揮開的動作。
【我有個方子,能讓孩子生長的更好,說不定孩子鬧騰大人就心疼你,來看你了。】
她一把將我甩到地上,【果然娘說得對,你就是個賤皮子,有這種好東西不早點拿出來!】
姐姐認定了我不敢害她,畢竟她如今乃是攝政王側妃,捏死我跟捏死一隻螞蟻一樣輕鬆。
她按照我給的方子去拿了藥吃。
僅四個月大的肚子卻像六個月一般,囊囊鼓鼓的,孩子時不時鬧騰。
周必川又重新開始日日來姐姐這裏,每當看到姐姐的肚皮被孩子踹的鼓起便哈哈大笑。
【不愧是我的孩子,就是勁大。】
全然不顧姐姐疼得滿身大汗,虛弱到直不起身來。
我給的方子根本起不到強身健體的作用,相反還會讓孩子躁動不安,而這正是周必川想要的。
周家的孩子因為詛咒,不服用秘藥很多女人連懷孕這關都過不去,每每還未足月便一屍兩命。
後院裏凸起的山丘都快比院子的樹都要多。
姐姐懷孕那麼久卻一點反應都沒有,周家的人當然懷疑血脈是否純正。
她熬了一個月又一個月,整整十個月終於有了要生產的跡象。
她在屋裏生子,卻不知周家上上下下掛滿了白幡,設好靈堂,擺好棺材。
就等一聲令下開始哭喪。
結果,產婆剛進去沒多久便抱著一個孩子走了出來。
【恭喜大人,母子平安!】
轟的一聲。
這句話如平地驚雷般炸響。
四下身披白衣的人群紛紛停下手中的動作,安靜如雞。
周必川一把抽出身上的劍,眼眸中帶著濃烈的殺氣,直接往房間裏衝。
【我要砍死那個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