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安靜的大廳一下在就圍滿了一些看熱鬧的下人,她們都放下了手裏的工作駐足觀看。
看到我被駁了臉麵,就開始交頭接耳議論起來。
“這二小姐她怎麼一回來就欺負大小姐啊,真是惡毒至極。”
“誰說不是呢,羽安小姐處處想著她,讓著她,她倒好,處處和大小姐作對。”
“咦,真臟,她怎麼配得上程少啊。”
“就是,依我看程少跟大小姐才是天作之合呢。”
所有人的目光都在以我為恥,這些聲音清楚地落在我們三個人耳中。
他們一言不發沉默不語。
而我心口空落落的,沒有絲毫難過,因為已經沒有那個必要了。
今後無人再值得我傷心難過。
我垂下眼眸,淡淡開口。
“我花錢雇你們來是讓你們碎嘴的?不想幹的立馬給我滾!”
我淡淡留下這一句,轉身進了房中。
程邵飛皺眉想要喊住我,隻是忽然姐姐的身子稍微晃了一下,他就開始慌張無措,帶上姐姐匆忙離去。
“安安,你沒事吧?是不是腿上的傷病又發作了?別怕,我馬上帶你去找爸爸。”
他將人攔腰抱起離開。
姐姐在他懷中虛弱點頭,他簡直好不心疼。
可我隻覺荒唐至極!
明明當初為了救他,摔傷的人,是我啊。
怎麼就成了她蘇羽安呢?
我突然有些期待,程邵飛知道真相的時候,會不會和現在一樣痛苦難過了呢。
在我回到家裏的第七天,爸爸才想起了我。
他就叫了一個下人來通知我下樓去參加姐姐的生日宴。
我和姐姐的生日是同一天,往年的這一天,會有數不清的禮物如流水般樣樣都送進我房間中。
有爸爸送的,當然也有未婚夫程邵飛送的。
一式兩份,按爸爸的話來說,叫一碗水端平。
但是程邵飛那邊的禮物,我總是獨一份的。
我一直覺得自己是不一樣的,起碼在他們心裏是很重要很重要。
可這一次次的遭遇,都在用刻骨銘心的痛提醒我,所有的一切都是鏡中花,水中月。
蘇羽安沒有回來之前,一切都是我獨有的。
隻是後來,她漸漸搶走了我的所有。
所以如今這生日宴不去也罷。
當然也沒人記得今天也是我的生日。
“勞煩你下樓幫我稟告蘇總,我今天身體不舒服,那種熱鬧吉利的場合,就不去掃興了。”
或者我不去,才正合她們心意。
不過這倒也是我頭一次,拒了爸爸邀約。
我花了好久的時間才將之前爸爸送的禮物都找了出來,這些禮裙珠寶,我都不稀罕了。
有些還是姐姐蘇羽安要了許久,我不肯給的。
如今全讓她拿去吧。
我不想也不屑再同她搶了。
我還花了許久,整理好程邵飛送的東西,順便寫好了退婚書。
他既然變了心,眼裏隻有蘇羽安,那我也成全他們。
該做的都做完了,我命人把東西送了過去。
一份送進程家老宅,一份交給程邵飛。
做完這一切,我緊繃的身子才鬆了一口氣。
回來這些天,難得下起了雨,我撐了一把傘,去到後院散步,站在水塘邊看著魚兒歡快地遊著。
隻是不曾想如此重要的日子,程邵飛竟然氣衝衝地前來質問我。
看見我在雨中撐傘,裙擺被雨打濕,他愣了一下。
隨即眉頭緊鎖,怒不可遏道,“蘇羽檸,你又在鬧什麼?”
他手裏攥著的是退婚書,細看還有絲帶,粉粉嫩嫩的顏色,還被細心的係了個蝴蝶結。
見我沉默,他走過來直接上手,粗魯的一把就將我拽到屋簷下。
“蘇羽檸,你存了心跟安安過不去,對不對?”
“先是故意不去參加生日宴,後又作妖送我退婚書,你到底還要鬧到什麼時候?”
“就不能學乖一點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