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我好恨,好不甘。
憑什麼她掉幾滴眼淚,就能得到所有人嗬護。
而我就得成為她的替罪羊,任人宰割。
可偏偏如今,我沒有任何選擇。
被綁架的時候,我心底還有一絲希望的小火苗在微弱地燃燒著,我將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程邵飛上。
我和他從小一起長大,情誼深厚。
我想他心裏對我的情誼,應當是不同的。
我再次懇求綁匪,替我給他打電話。
他很樂意效勞,這一次視頻電話倒是很快就被接通。
我清了清聲嗓,盡量不那麼哽咽地哀求。
“邵飛,我好痛好痛,求求你,救救我,來接我......”
然而我的話沒未說完,他便不耐地看了我一眼。
麵對我的求救,他無動於衷。
我被他的反應愣在了原地。
我瞧見他替蘇羽安理著鬢間碎發,對我冷漠開口:
“她這樣就是活該,和你走丟的那些年所經曆的痛來說,這點小傷算得了什麼,也是要讓她自己嘗嘗這難過的滋味。”
“順便磨了磨她那驕縱的性子!”
我活該?
我驕縱?
我明明就沒有。
我心有不甘,發了瘋一般朝他們撥過去電話,一遍遍的求救。
換的的卻是三人的直接掛斷。
我蜷縮在地上,無聲地落淚,身上的傷口在我的抽泣之下又開始流血,很疼,很疼......
但隨著電話的掛斷,那些過往情誼也就隨之消散。
二十年的情誼啊,真是諷刺又可笑。
他們的眼皮都不曾抬一下,更不在意我的死活。
明明一個是我從小孝敬的至親,一個是我青梅竹馬的未婚夫。
可如今,他們滿心滿眼隻有姐姐蘇羽安。
事已至此,我放手了,再也不爭了。
他們我也不要了。
被割了腎後,綁匪倒是放過我了,還將我送回了家裏,還善意的提醒,待在這,我可能還能多活些日子。
昏昏沉沉的我回了自己的房間。
這裏儼然還是之前的布置,喜慶得如同訂婚宴那天。
我被割了腎,走一步喘三下。
可這家裏的喜慶布置實在是刺眼,我一點一點將它們扯下來,拿起了打火機,在院中一把火都燒了。
我想過要去摘紅喜字時,迎麵撞上了程邵飛,他神色間有些驚詫,但他還牽著蘇羽安的手。
在見到我時,下意識的鬆開了。
我隻覺有些諷刺,無視他自顧自去撕喜字。
“妹妹,你回來怎的不告訴我們一聲,我們也好去接你。”
“看來妹妹恢複的還算可以,瞧著還比之前在家是還胖了些。”
她歡快地說著,刻意咬中胖了些的字眼,還走近親昵地握住我的胳膊,傷口的疼痛讓我額頭直冒冷汗。
我皺眉將她甩開。
她踉蹌了幾步,險些摔在地上,眉眼一下子就紅了。
原本還站在一旁,不問世事的程邵飛立馬飛奔過來扶住她。
冷冷地瞥了我一眼,語氣厭惡至極。
“蘇羽檸,你怎麼一回來就跟自己姐姐使性子,真的是心思惡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