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年前那場車禍,原本她會和陸見一起死在爆炸的車裏。
是我拚了半條命把她從車裏拽出來,為此左手手筋被汽車鋼架給刮斷。
後來雖然做手術接上,可再也無法搬運重物。
一到下雨天,我的手腕就會隱隱作痛,要靠著止痛藥才能停止顫抖。
當時的我,隻覺得心臟上被她插了一刀又一刀,疼的說不出話。
她和我僵持了一整夜,第二天晚上才哭著撲到我懷裏道歉。
“周祺,對不起,我一生氣就亂說話,你千萬別往心裏去。”
“再也沒有會像你這樣奮不顧身的愛我了,我會記得你對我的好。”
她一遍一遍的喊著我的名字,證明她心裏隻有我。
我信了她的話。
每次吵架,她都會把我傷的體無完膚後,再給我一個台階下。
每次我都會下,因為我愛她。
她偶爾一次的主動,對我來說是天大的恩賜。
可直到今晚我才確定,那個賬號就是她的。
那一夜我們甚至有了孩子,我夢寐以求的孩子。
隻可惜,她不想要。
我奮不顧身的愛她,但沒有人奮不顧身的愛我。
“周祺,弄疼你了嗎?”馮恬看出我臉色不對,小心翼翼的鬆開了我的手。
我收回手腕,強忍著劇痛。
“沒有。”
她一邊抹眼淚一邊偷看我。
“你別怪我說話難聽,但失去孩子不是我的錯,你不能怪我。”
“我沒有怪你。”
她梨花帶雨的臉落進我的眼裏,我卻沒有半點反應。
從前她一哭,我就覺得我做錯了。
哪怕我沒錯,我都恨不得給她跪下。
但是現在,我發現我真的錯得離譜。
我最大的錯,就是答應了她的求婚,耽誤自己七年。
“真的?”馮恬抬起臉,有些狐疑的打量我。
畢竟我曾經無數次的哀求她,可不可以要一個孩子。
我捏了捏手腕,“真的。”
就在此時,病房門被人敲響,門外傳來了男人的聲音。
“恬恬,你還好嗎?”
馮恬臉色一僵,避開了我的視線。
“好像是林遠來了,你不是說要去繳費嗎?快去吧。”
林遠是她的同事,半年前進了她公司,成了她經常掛在嘴邊上的人。
她總說自己和林遠是好閨蜜。
“我會走,不打擾你們。”
我淡然的準備離開。
馮恬卻愣了一下,不可置信的質問我:“周祺,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我男閨蜜來看我而已,你怎麼說的好像我們有一腿一樣。”
我沒搭理,繼續朝門口走。
她突然怒吼,“周祺,跟你說話你聾了嗎?!你馬上滾回來把話給我說清楚,否則......”
“別否則了,馮恬。離婚吧。”
我拉開房門,門外聽到一切的林遠驚訝的看向我。
他有著一張和陸見幾乎一模一樣的臉,連嘴角那顆痣的位置,都一模一樣。
我越過林遠。
“等你出院那天,民政局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