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假思索道:“他隻是受了輕傷,根本不需要去醫院,我能不知道嗎?”
“就是為了讓我對他感到愧疚,才一直裝成需要休息很久的樣子。”
她不屑地冷笑一聲:
“正好,反正他貪生怕死,根本不配當警察,在家休息也合了他的願望。”
我剛剛還激動的心立刻冷卻下來。
其實我給她發過很多次去醫院治療的信息和照片。
我不敢打電話給她,因為她說過自己在工作不希望被打擾。
可是那些信息又偏偏被周明看見,不是被刪了,就是添油加醋和王琪說,惹得她罵我矯情。
甚至在我又一次和她說治療很痛的時候,直接威脅我:
“就這一點小傷,再不去治療就恐怕要痊愈了吧?
你再給我發這種無病呻吟的消息,我就把你拉黑!”
從那之後,我就再也沒有和她說過自己的情況。
李隊聽了,感覺有點不妥,但還是沉默了。
王琪對我的誤會實在太多,也太深了。
根本不是一時半會兒就能被他說動的。
到醫院之後,妻子和警察同事一起拿了記錄本翻看。
我隨著她翻動紙頁的動作,逐漸屏住呼吸。
快了,快看見我的名字了......
可是就在這時,周圍突然嘈雜起來。
一名工地服裝被砸傷了腿的傷者被護士們簇擁著推進了醫療室。
妻子立刻和警察退了出去,給他們空間治療。
記錄本上我的名字就那樣被匆匆翻過,沒有任何人注意到。
就差那麼一點點運氣。
我苦笑著,眼淚卻流不出來。
在我被殘忍虐殺時,我的淚就已經流幹了。
妻子就要離開時,拿出了手機,似乎是案件有了什麼新的進展。
旁邊的護士一邊準備著儀器,一邊安慰著傷者:
“你別太擔心,這骨頭雖然斷裂,但是狀況還不錯。上一次有一個人,好像是叫沈寧?”
妻子立刻抬頭看過去。
我的心臟已經快要跳出嗓子眼。
你聽啊,就要知道真相了!
可就在這時,她搖搖頭,又低頭看起了信息。
罪犯基因庫已經出了結果,她要立刻回去看看匹配率。
她離開的瞬間,那位護士柔聲繼續道:
“他才慘呢,整隻手掌粉碎性骨折,血肉模糊,硬是一個人撐完了整個治療流程。
一個人連衣服都穿不起來,還是我們幫忙的。
聽他說是有老婆的,可是我們都沒看見她一次。
真是可憐啊......”
我心中一陣絕望。
妻子是個很機敏的法醫,她不會這樣放過任何一個線索。
可是隻要是和我有關,她就會自然生出一種厭煩。
她討厭我,已經到了這樣一種程度。
我不願意再跟著妻子,可是我好像被綁在了她身邊。
身不由己地,我和她回到了警局。
她的桌子上擺著檢測報告。
死者並不匹配任何一個罪犯。
她皺緊了眉頭。
這個結果她也預想過,隻是現在情況更是棘手。
全市基因庫比對,會更花時間。
她想抓到罪犯的卻心更加急迫。
叮咚一聲,妻子的手機收到了一條消息。
她點開,卻是匿名:
“喜歡花嗎?特意為你選的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