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當天,女友穿著婚紗撲進弟弟懷裏。
我前去質問,爸媽卻劈頭蓋臉地指責我:
“你弟有鬱抑症需要安慰,你又不是不知道?是不是非要把他逼死你才會滿意?”
“隻是一場婚禮而已,以後補給你就是了,何必這麼斤斤計較?”
我氣得口吐鮮血,不甘心的質問:
“他假裝生病,就活該我一次又一次的犧牲嗎?你們心疼他,誰來心疼我?”
可沒有一個人關心我,就連即將結婚的女友都冷眼旁觀。
“你別那麼小氣,我又不是不嫁給你,就非得在這種時候和他爭?至於裝作吐血來惡心人嗎?”
可他們得知我的死訊後,都瘋了
1.
正午12點的鐘聲響起。
一想到馬上就要和自己愛了十年的女人結婚,我的眼眶就止不住地泛紅。
我緊張地站在台上,眼神不停地張望。
可司儀的聲音一遍又一遍地響起,我卻始終不見女友唐悠婉的身影。
甚至在我掃視台下觀眾的那一刻,發現就連爸媽都不在。
一股莫名的慌張湧上我的心頭。
下一秒,多年的摯友神色複雜地衝了上來,她湊到我的耳邊猶豫再三後還是開口了:
“景勝,那個…唐悠婉可能不會來了。我剛才聽到你爸媽打電話,說有人鬧自殺,他們三人就著急忙慌地離開了。”
“是不是你弟弟他又開始......”
......
我沉默不語,雙手卻緊緊地握成了拳,內心裏全是說不清的酸澀。
從小到大隻要是我看上的東西,魏景洲都會搶去。
現在就連我的妻子他都不放過。
可更令我心寒的是爸媽的決定,他們沒有一個人出麵製止,而是一味地縱容他。
我的存在就好像是一個小醜。
我強忍著心中的怒火,安排好了現場後,打車立馬前往了魏景洲經常住的那個醫院。
還沒來得及靠近病房就被我爸媽攔在了外麵,他們有些心虛地看了我一眼:
“景勝…你來得剛好,婚禮的事之後再說,你弟弟的醫生說他最近狀態非常不穩定,不能再受任何刺激了。”
“婉婉這孩子和你弟弟有過一麵之緣,能夠安撫他的病情,就讓他們兩個先待一段時間。”
沒有任何商量的語氣,倒像是直接通知我。
我隻覺得像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一樣。
“難道一麵之緣的人比醫生還有用?魏景洲到底是裝病還是真的病了,他心裏最清楚,有必要玩這一套嗎?”
“從小到大我什麼東西沒讓?他存心想毀了我的婚禮,你們也要縱容嗎?可你們有沒有想過所有的親戚都到場了,我該如何去麵對這個場景!”
“難道我就活該失去一切,還要遭受所有人的流言蜚語嗎?你們總是心疼他遭受了這麼多的罪,那誰來心疼我呢?難道我不是你們親生的孩子嗎?”
我話音剛落就痛苦地捂住了半邊臉。
原來是我爸二話不說衝上前給了我一巴掌。
他臉上的憤怒是我從來沒見過的:
“你什麼態度?你這個當哥哥的讓著你弟怎麼了?你弟弟有抑鬱症,需要人安慰,你又不是不知道。是不是非要把他逼死了你才會滿意?”
“別忘了,當初要不是因為你,你弟又怎麼會患上抑鬱症?你這輩子給他贖罪都是應該的。”
......
我在內心自嘲地笑了笑。
高中那年,我在魏景洲一行人的帶領下,遭受了長達兩年的校園霸淩。
到後來甚至患上了嚴重的抑鬱症。
我想過用自殺來控訴他的罪行,可魏景洲卻先我一步,從二樓陽台一躍而下,摔斷了腿。
事後他更是顛倒是非,告訴爸媽他患上了抑鬱症,都是我逼的。
他說,我嫉妒他分走了爸媽所有的愛,所以背地裏總是各種虐待他,如今還要誣陷他。
爸媽心疼魏景洲,甚至沒有細想,就把一切罪名都安在了我身上。
以至於後來,他們親眼看到了我的抑鬱症診斷報告,也固執地以為我是在學魏景洲。
“用裝病這種下作的手段激起同情,魏景勝,還有什麼事情是你做不出來的?你眼裏就這麼容不下你弟弟嗎?早知道如此,我恨不得當初沒有生下過你。”
我至今都還記得我媽麵目猙獰地朝我吼這句話時的樣子。
或許從始至終他們心裏的孩子就隻有魏景洲一個。
我的存在從來都是可有可無。
我眼裏的落寞越來越濃,整個人就像一個破碎的娃娃一樣。
見我站在原地遲遲不說話,我媽眼裏的愧疚濃了幾分,放軟了聲音:
“媽知道這件事是我們考慮不周,但你弟弟這可是一條活生生的命啊!你是他親哥哥,難道要眼睜睜地看著他不管嗎?”
“隻是讓婉婉陪他待一段時間而已,等你弟弟病情穩定了,你們照樣結婚,你也不會有什麼損失。”
我不明白,我到底做錯了什麼?
為什麼他們能做到如此理直氣壯的偏心?
可是,什麼東西我都可以讓,唯獨唐悠婉不行!
她是我人生最黑暗的時刻裏的一束光。
如果不是因為她,或許在我抑鬱症最嚴重的那段時間,我的生命就結束了。
想到這裏,我語氣堅定,一字一頓地朝著兩人開口:
“這件事絕無商量的餘地,我是不會讓步的。悠婉也不會同意!你有沒有考慮過她的感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