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我說完這句話就用力地推開了病房的大門。
抬眼就看到,唐悠婉穿著婚紗撲倒在魏景洲的懷裏。
兩人眼裏是止不住的愛意,就好像他們才是一對一樣。
她身上的婚紗還是我親自選的。
那時,唐悠婉告訴我:
“這麼好看的婚紗,我這輩子隻會穿給你一個人看,誰讓我的心裏永遠都隻有你呢!”
可是,我卻成了最後看到的那一個人。
我有些錯愕地站在門口,似是不願相信。
聽到動靜後,唐悠婉有那麼片刻的慌亂,她起身整理了裙擺朝我走來。
那一刻,我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她身上。
因為原生家庭的緣故,我從來沒有把唐悠婉介紹給他們認識過。
今天結婚也是他們見麵的第一次。
可我沒想到即便是我這麼小心翼翼,卻還是會出現差錯。
待唐悠婉走近,我便緊緊地拉著她的手不放:
“悠婉,我知道,你是因為心善才會被他們騙過來的,對嗎?我不會介意的,我會重新給你舉辦一場婚禮,我會讓你受一點委屈。”
我拉著她一口氣說了很多的話,可唐悠婉始終愣愣地站在原地,沒有一絲的回應。
有時候無聲地回答就好像是一種默認。
我心裏的希望一點在消失,卻又不甘心:
“悠婉,你說句話啊?我們在一起了這麼多年,你怎麼會因為一個外人拋下我呢?不會的對吧?”
我看著她的眼睛心裏暗自發誓,隻要唐悠婉說不會,我就相信。
可是,久久的沉默過後,唐悠婉用了不小的力氣掙脫開我的手,一臉抱歉地看著我:
“對不起景勝,我覺得叔叔阿姨說得很對,那是一條活生生的人命,我沒辦法眼睜睜地看著不管。”
“更何況那是你親弟弟,你會理解支持我的,對嗎?我隻是陪他待一段時間,到時候還是會成為你的妻子,不會有任何改變。”
我伸手試圖再次拉住她,卻被唐悠婉輕而易舉地躲開。
“抱歉景勝,實在是阿洲這邊離不開我,你等我,等他睡著了我就回來陪你。”
......
我沒有回應她。
景勝,阿洲。
孰輕孰重,一眼就能分辨得很明顯。
唐悠婉的愛好像也不過如此。
醫生過來不知道說了些什麼,原本還圍在我身邊的三人立馬就全部著急地跑進了病房。
大門再次被緊緊地關上。
我就像個局外人一樣,站在門外和他們格格不入。
我原以為,在魏景洲這裏,我得不到父母的偏愛就罷了。
沒想到就連愛情我都輸得一塌糊塗。
夜裏,我獨自一人回到家,徹夜難眠。
似乎一閉上眼睛,就會回想起當初被霸淩的那段日子。
甚至不受控製地發抖。
我能清楚地感受到自己的不對勁。
拉開抽屜想要吃藥的時候才發現,隻剩下空瓶。
......
哦,我才想起來。
我好像已經很久沒有吃過抑鬱症的藥了。
是什麼時候戒掉的呢?
是唐悠婉在一起後,她說這些藥傷身。
她說,她會用愛感化我。
我信了。
為什麼她又食言了呢?
我就這樣在角落裏蜷縮了一整晚。
第二天早上起來時,手機裏全是各種朋友發來的消息。
他們有看熱鬧的,也有真心關心,可我卻沒有任何心思回複。
甚至在家族群裏,我爸媽連一句解釋都沒有。
反倒是魏景洲大言不慚地發了一句:
“給各位親戚添麻煩了,因為我的身體實在是太差了,爸媽擔心我,所以暫時取消了哥哥的婚禮,以後有機會再說。”
我看著隻覺得嘲諷。
一生隻有一次的婚禮大事,在爸媽眼裏似乎都是那麼的微不足道。
有親戚說他不懂事,爸媽立馬就出麵維護。
就連唐悠婉都選擇站在他的那一邊:
“婚禮是小事,我本人都不在意,你們又何必為難一個病人?”
我成了所有人眼中的笑話。
在陽光的照射下手中的訂婚戒指是顯得那麼的礙眼。
我嘗試著輕輕扭動,卻發現之前怎麼也摘不掉的戒指,如今卻能夠輕易脫落。
這或許是上天給我的一種警示。
我和唐悠婉終究不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