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靳野踢傷的地方,呼吸間鈍痛。
麵對反複問詢,我一遍遍回答,額間冷汗漣漣。
做筆錄的小警官看不下去,抽兩張紙巾遞給我。
“蘇小姐,您先休息一下。”
他拉年長的警官去門邊,
“師父,我覺得真不是她。”
被狠狠拍了頭,年長者訓斥他
“那你覺得是誰啊?你啊?”
兩人說話間,年長者接了個電話後,
對小警官一招手,
“那邊沒構成輕傷,撤了。”
兩人跟我說句抱歉,要走。
門猛然被大力推開,靳野臉上怒氣未散。
過來一把掐住我的脖子,
“蘇禾,你怎麼這麼惡毒!”
“阿韻以前過得什麼生活,你不是不知道!”
“她隻想回到自己原本的家,觸及到你的利益了是吧!”
我被他掐的喘不過氣,
拉扯間手背上的輸液針被扯開。
針頭挑開皮肉,血流順著手背往下淌。
“嘿!幹什麼呢!”
小警員過來一把扯開靳野,
一個利落擒拿將人按到牆上。
靳野還想還手,
小警員更加用力壓製回去
“再動!!”
“還想襲警啊?!”
但隨即,被他師父拉開,
年長者陪著笑,
“靳先生。”
“他的意思是,咱們跟女士聊天稍微注意一下方式。”
靳野整理著衣服,惡狠狠看兩眼小警官的警號
“我現在想跟我未婚妻聊聊天,可以嗎?警官?!”
小警員一臉凜然
“別說未婚妻,夫妻也得看人家願不願理你。”
被老警官狠狠懟了一肘。
我不想連累旁人,開口
“警官,我沒事。”
屋內隻剩我和靳野,
他盯著我。
“蘇禾,這麼多年,我好像從沒真正認識過你啊。”
“你每個月跟那個女人見麵的時候,都說些什麼?”
“如果不是阿韻戳穿你,你是不是打算把我們當傻子耍一輩子?”
當世人認定你有罪,解釋毫無疑義。
我抽張紙巾按住冒血的手背,
“眾目睽睽殺她。”
“我瘋了嗎。”
靳野哼一聲
“狗急跳牆,誰說的準呢。”
他見我此刻樣子狼狽,好像終於出了口惡氣,
開始通知正事,
“阿韻有老天保佑,沒叫你得逞。”
“但是影響太惡劣了,你知道這事兒現在都怎麼傳嗎?”
“為了蘇家,阿韻願意受委屈。”
“你磕頭認錯,然後你倆一起開個發布會,就說當天隻是意外。”
“蘇禾你命好,阿韻坦蕩,不像你這麼陰險。”
雖然我已經聽過太多難聽話,
可到底還是個人,
被潑臟水的時候,難免有些心酸。
“我為什麼要認錯?”
我反問
靳野沒料到我會反抗,眉頭蹙緊。
他嘖一聲
“蘇禾,別給臉不要臉。”
“難道你想被趕出蘇家…”
我打斷他的話
“不用趕,我自己走。”
反正這一年留著我,也隻是顧慮靳家的婚約。
靳野喜歡蘇韻,
可相較於處處棱角的蘇韻,
靳家父母更屬意一個有能力又聽話的兒媳。
而我從小到大接受的教育,
就是乖巧聽話。
靳野輕佻眉梢,語氣譏諷,
“欲擒故縱?”
“蘇禾,你沒有賭氣的資本。”
“一旦離開蘇家,你以為別人還會把你當做千金小姐?”
被靳野踢出的傷痛、病痛、手背翻起的血肉。
處處都在叫囂著折磨我,
它們都想讓我屈服。
力氣在對抗中迅速流失,我隻想合眼喘口氣,
可靳野還在喋喋不休。
我強撐著打斷他,
“靳野,你說的那些我都不要了。”
“我得了肺癌,現在很難受,你能讓我休息一會嗎?”
聲音戛然而止,
“肺癌?”
靳野重複一句。
他看我蒼白臉色,發絲被冷汗黏在脖頸,
閉上的眼睛蹙起的眉頭,滿是忍耐的痛苦。
靳野臉上突然浮現出一絲慌張,
門口傳來一聲冷笑
“蘇禾,你為了騙別人同情,都不惜詛咒自己嗎?”
蘇韻將一份報告扔在我床上
“我就猜到你會裝可憐,所以那會兒請醫生給你做了全麵檢查。”
“蘇禾,你健康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