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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蘇瑤是我孫子嗎?她想要我就給?」

「還是說她上輩子是乞丐,這輩子看啥都眼紅?」

「還特麼霸總,我看就是個被愛情裹了小腦的傻逼!」

「一對癲公癲婆,真是晦氣!」

結婚三年,哪怕是吵架,我都沒對傅言說過一句狠話。

以至於他現在被我指著鼻子罵,還被潑了一身茶水,整個人又是錯愕又是惱怒。

氣到頭發絲幾乎都要豎起來。

「江、妤、白!」

他從喉間擠出我的名字,眼神像彎刀朝我刺來。

「你能跟我結婚,便是托了瑤瑤的福。不然你以為自己憑什麼能當上傅太太?」

「可次品終究是次品,上不得台麵。」

「如此口無遮攔,撒潑無下限,真是讓我失望!」

傅言說,我是次品......

這三年的恩愛,是上位者對替身的施舍......

憎惡冰冷的目光仿佛在看一個伸出臟手恬不知恥索要施舍的乞丐。

我不知哪裏來的力氣,硬生生掰斷身側雕塑的一隻胳膊。

掄起來,尖叫著,朝傅言扔去。

他躲閃不及,額頭被砸出一個血窟窿。

「江妤白你瘋了!」

殷紅的血從他長而密的眼睫蜿蜒流下,一滴滴砸在地上。

從他模糊的視線來看,此刻的我一定是披著紅色長裙的女瘋子。

可是,又有什麼所謂呢?

我疼。

他便也別想好過。

傅言走了。

沒再提讓我給蘇瑤畫肖像畫。

可能是怕我的瘋氣沾汙了他那高潔善良的白月光。

畫室裏一片狼藉。

斷臂雕塑,混雜五顏六色而變得黑漆漆的地毯,還有像花一樣幹涸的血跡。

看著一百分惡心。

我這人很懶,該扔掉的臟東西甚至不願多費一分力氣去打掃。

於是乎,我走去廚房,拿來打火機。

牆上正中央,黃金相框裱起來的一幅畫被火舌吞噬。

透過滾滾熱浪,眼前仿佛浮現出傅言的身影。

他從身後抱著我,頭埋在頸窩蹭了蹭。

眼裏是對剛完工的這幅畫滿滿的欣賞。

「我的小白真棒!」

「阿言你可還記得這是哪裏?」

「那是當然,我們初遇的地方。」

「我要把它掛在畫室最顯眼的地方,這樣每次進來,都能一眼想起你。」

挑相框那日,我對所有的材質都不太滿意。

傅言提議,「要不用黃金吧」。

我被他逗笑,笑的直不起腰。

「好土啊,誰家霸總用黃金鑄相框?換成鑽石都比這好看。」

傅言卻很堅持,說黃金跟油菜花同色係,好看。

「哪裏來的歪理。」

我撇撇嘴。

卻沒有拒絕。

甚至甜蜜蜜在心裏將我們的初遇跟真金不換劃上等號。

可現在,褪去了愛情的光暈。

再看這副黃金裱起來的畫。

隻剩一個字。

土。

我站在庭院,看著畫室一點點燃燒殆盡。

黑煙往天上飄去。

似乎也帶走心裏積壓許久的烏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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