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張臉是狗屎?」
「可我長的像你,那你是什麼?專門裝狗屎貓屎羊屎的糞坑?」
「想來也是,不然怎麼滿嘴噴糞?」
我想,傅言看上我,原因無外乎兩個。
一是有故人之姿。
二是跟他白月光一樣,不是溫吞的性子。
傅言來時,我剛摘掉手套。
還是覺得臟,便又抽出濕巾擦了擦。
傅言彎腰,將蹲在地上哭唧唧裝可憐的蘇瑤扶起。
看著她紅腫的唇瓣跟臉上冒著血珠的劃痕。
表情滿是心疼。
轉過身看我,迅速變臉,眸光又沉又冷。
「蘇瑤回來不是要受你欺負的。」
「我與她錯過三年,遺憾不已。好不容易能再站在一起,絕不會再讓人將她欺負了去。」
「我知道你心裏不舒服,但瑤瑤回國前我便跟你商量過。」
「江妤白,識趣點,不要挑戰我的忍耐度。」
是啊,一個多月前,在得知蘇瑤準備提出離婚時。
傅言就專門找我談過心。
他說,蘇瑤是他心中的白月光。
是當時年幼,勢力不足。
而被家族強行拆散的意難平。
「我是替身」這件事被血淋淋攤開在麵前。
比起我當時仿佛心臟被人捅了幾十劍的難過、悲傷跟憤怒。
傅言雖有愧疚,卻很快被即將跟白月光重逢的喜悅替代。
我顫抖著聲音質問:
「難道你對我的一切好,都隻是因為我像蘇瑤,而不是因為我是江妤白?」
傅言沉默三秒。
而這短暫的三秒,像巴掌將我打醒。
告訴我。
婚後甜蜜的三年是假的。
虛幻的。
偷來的。
全身心相愛卻慘遭背叛。
我接受不了這樣的事實。
砸碎了別墅裏一切可以用來發泄的東西,跟傅言大吵大鬧。
而他始終坐在沙發上,平靜的看著我歇斯底裏。
等我精疲力盡癱倒在地上,傅言終於起身,將我抱起,輕輕放到高凳上。
明明動作還是這三年來我熟悉的溫柔。
眼神卻悄悄染上疏離。
他說,「別氣壞身子。」
「我知道你暫時接受不了。」
「不過沒關係,我會給你時間。」
「等瑤瑤回來,我們辦好離婚,財產補償什麼的,不會虧待你。」
無情又有情。
傅言甚至還說,既然是隱婚,那便不公布離婚消息。
我猜,可能是為了避免輿論說蘇瑤小三。
真貼心啊。
傅言執行力一向很強。
白月光一回來,曾屬於我的寵愛便悉數轉移。
他收回我手裏的黑卡,買下我向往許久的海景山莊送給蘇瑤當離婚禮物。
更是帶她出席傅氏集團年會,親自給她座位上擺上傅太太的身份牌。
我曾有的寵愛,蘇瑤全都有。
我跳三丈高都夠不到的,傅言會摘下,彎腰捧到她麵前。
幾乎所有的媒體都在歌頌他們失而複得的偉大愛情。
隻有我,像個小醜,時哭時笑。
麻木又自虐地看著自己的丈夫帶小三招搖過市,享盡幸福。
冷冰冰的別墅裏,我呆坐在畫板前。
沒開燈。
像是溺死在黑暗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