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樹,我送你的手表怎麼不見你戴?"
西裝革履的男人突然停下了談話,銳利的目光盯著我的手腕。
我站直身體,麵露難色,
"小姐喜歡那塊表,我就送給她了,不好拒絕。"
杜明亮歎了口氣。"坐下吧。"
他拍了拍我的肩膀,冰冷的金屬袖扣讓我覺得有些不適。
他叫來秘書重新取了一塊手表,仔細地為我戴在手腕上,
"辛苦你了,這些年照顧順心不容易。"
杜明亮竟然親自為我戴表!
這讓我受寵若驚。
但其實我沒和杜明亮說明細節。
姬順心那天氣急敗壞地摘下我的手表,用腳一下一下,像是泄憤似的,把它踩碎了。
也不知道她會不會把這塊表也毀掉。
我忐忑不安地回到姬順心的房間,卻看見她麵色潮紅地蜷縮在床上,烏黑的長發因為汗水黏在臉上。
"順心?"我放輕了腳步,女孩卻還是像被嚇到了一般猛地轉過身。
"棠樹......我難受。"
女孩嗚咽出聲,直勾勾地盯著我的眼睛。
她眼中的情緒讓我心驚。
姬順心的日期又來了。
普通女孩比即使她還小,也早就知道自己身體變化了。
而姬順心身邊除了我,連個同年人都沒有,自然沒人教她這種事。
女孩急促的呼吸聲在安靜的房間裏格外清晰,我一時不知該進還是該退。
我準備去叫保姆過來,可是......
"棠樹。"她的眼睛蒙上了一層水霧,"能過來幫我一下嗎?"
我隻好無奈地走到她身邊,坐在床上像平時一樣握住她的手,試圖安撫她。
"我想抱抱你。"女孩啞著聲音說道。
姬順心平時就有擁抱我的習慣。
有時候她情緒不穩定時會很焦躁,就會抱住我的手臂,但並不用力,像小貓一樣。
然而這次——
女孩抓住我伸出的手臂往懷裏一拉,我就失去平衡栽倒在她的懷裏。
平日裏我總是把她當成需要照顧的小女孩,此刻我才發覺,她的身體已經發育得很好了。
她緊緊地把我禁錮在溫暖的懷抱中。
臉頰突然傳來溫熱,我急忙想要推開她,卻被她抱得更緊。
姬順心親吻了我的臉,把我手拉到她的肚子哪兒。
"棠樹......"女孩滿足地歎息出聲,繼續親吻著我的臉頰。
她似乎並不滿足於此。
女孩難耐地拉扯我的襯衫,水汪汪的眼睛寫滿了困惑——
她好像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做。
我用力氣掙脫開她的懷抱,跌跌撞撞地跑到了杜明亮的辦公室。
杜明亮隻掃了一眼我淩亂的襯衫,就明白發生了什麼事。
"你說,順心是不是也該定婚了。"
他歎了口氣,讓秘書給我倒了杯熱咖啡鎮定神。
在長久的沉默裏,我莫名感覺到,坐在辦公桌後的杜明亮在經曆激烈的思想鬥爭。
"棠樹。"他微微偏過頭去端詳我的神情,"你願意娶順心嗎?"
我猛地站了起來,連手裏的咖啡杯掉落都無法顧及,連連搖頭:
"我絕對沒有這種想法!我隻想盡職照顧小姐,等合同到期就離開。"
咖啡灑在我的褲子上,讓我看上去更狼狽了。
"你的能力很不錯,按照你和順心的多年感情,即便是讓你當順心的丈夫,繼承公司也是合理的。"他用鋼筆輕輕點了點我的胸口。
"更何況,棠樹你的能力不輸給公司任何人。"
我低下了頭,語氣卻無比堅定:
"請董事長原諒,我並沒有這樣的想法。"
"為什麼?"杜明亮笑了笑,"因為順心是個自閉症患者?"
我萬萬沒想到杜明亮竟會如此直白地說出來。
一個回答不好,我的工作可能就要丟掉了。
我鼓起勇氣直視他的眼睛,顫抖著聲音回答:
"我一直感激小姐的青睞,也不是不向往高位。"
我因為緊張深吸了一口氣,然後補充了一句。
"我隻是更渴望自由發展的機會。"
這個商界巨頭眼裏浮現了一種複雜的情緒,像是在透過我追憶什麼往事。
他疲憊地笑了一下,輕聲說,
"好小子。到時候我會給你一個好的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