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給淮陽王的第十年。
他為討表妹歡喜,將我貶妻為妾。
甚至連我的兒子,也要過繼到他表妹的名下。
我驚怒交加,威脅他:“鈺兒是我的命,你敢跟我搶孩子,我跟你拚命!”
陸瑾安卻說:“你已是妾,有何拒絕的權利?”
我看向兒子,兒子一臉厭惡:“柳娘親是世家貴女,你一個妾室,能給我什麼?”
我心寒和離,重披戰甲,卻被汙蔑謀逆!
再重逢,我黃袍加身,他們哭著求我。
“嬌嬌,我知錯了,你才是我唯一的妻!”
“娘親,我是你生的鈺兒啊,不要鈺兒了嗎?”
我眉眼冷漠:“朕孤家寡人,何來子嗣?”
“來人,淮陽王不知尊卑,直呼朕的名諱,褫奪封號貶為庶人!”
......
時隔一個月,陸瑾安第一次踏入我的院子。
是為了要我讓出正妻之位。
這些時日,淮陽王府動靜大。
今日騰院落、明日換家具,人人都說,淮陽王獨寵柳側妃,幾乎要寵妾滅妻了。
我前兩年還能鬧得動,如今卻隻覺心如死水,隻要不鬧到我麵前,我隻當不知。
可我沒想到,陸瑾安竟狠心至此!
“明日一早你寫一封自請貶謫的書信,送到宮中,就說,是你自願的。”
陸瑾安為自己的行徑找借口:“阿盈為了救我險些命喪黃泉,我不能辜負她。”
他說:“芷寧,不過一個正妃的位置,你便讓給她吧。”
上個月陸瑾安出差辦案,有流民行刺,柳如盈為了救他,小腹挨了一刀。
那之後,陸瑾安再沒來過我的院子,與她許諾了生死誓言,端的是纏綿悱惻。
我看著人,卻是淒然一笑,問他:“夫君可還記得,我心口那一道疤痕為何而來?”
陸瑾安愣住。
十五歲那年,陸瑾安被困敵營,我單槍匹馬殺入重圍,心口中了一箭,我忍痛將他背出敵營,到了安全處才暈了過去。
那時他也抱著我,哭著說:“阿寧,陸瑾安今生必不負你!”
原來時移世易,誓言也會風化消散。
陸瑾安想起往事,有一瞬難堪,咬牙跟我講:“宋芷寧,你何必讓我為難?”
“你跟阿盈不一樣,她自幼在內院長大,柔弱天真;你卻在邊關粗糙慣了,何況一個名分而已,我難道還能虧待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