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阿月一同嫁入皇室的第八年。
打了勝仗的我帶著給她的生辰賀禮回京時,卻得知她死於非命。
容貌被毀,灌入劇毒,淋漓的鮮血將滿園白花染紅。
曾向她許諾一世一雙人的皇上抱著自己的青梅,不耐煩地開口。
“這個賤人私通侍衛,不過是打碎她的骨頭,磨掉她的血肉有什麼大不了的。”
我的夫君擋在我的長劍前,厭棄地說道。
“蘇言梨,若你不想落得跟許追月一樣的下場,那就別妄圖對明珠下手。”
他不明白,阿月身上的每一處傷,我都會千倍萬倍償還給他們!
......
看到阿月屍體時,我手裏還拿著給她的生辰禮。
一支極其漂亮的西域琉彩棠簪,三色繁複,交織錯落,絢爛漂亮。
如果她活著,定會戴在自己發間高興地為我跳一支舞。
可她死了,嬌美明豔的臉被劃出滿是見骨的傷痕,細嫩的手指摩擦出淋漓的血肉,露出的手腳扭曲詭異,滿是青紫的傷痕。
而與她成婚八年的皇上,此刻卻摟著林貴妃高高在上地看著我。
“蘇將軍,這屍體看夠了就早點燒了吧。”
“許追月落得如今下場,要怪就怪她不該自甘下賤,與侍衛私通。”
“是她命該如此!”
林貴妃靠在皇上身邊,嬌聲道。
“蘇言梨,本宮知道你不願意相信。”
“可是事實如此,你也不得不認。”
我抓著手上的西域琉彩棠,猛地拔劍對準林明珠。
“你閉嘴!”
“阿月絕不會做這種事情!”
可劍剛一拔出,顧昀澤便擋在了劍的麵前。
“蘇言梨,你鬧夠了沒有?”
“若你不想落得跟許追月一樣的下場,那就別想著對明珠動手。”
“明珠說得對,你為了許追月真成了一個瘋子!”
瘋子嗎?
心底泛出冰冷,我看著眼前這個對我滿臉厭惡的人,怎麼也無法將他與那個八年前向我許諾,一輩子會愛護我的人聯係在一起。
我盯著眼前的三人,一字一句道。
“你們莫不是忘了,我本就是一個人人皆知的瘋子。”
“是我這個瘋子跟阿月,才讓你們從兩個廢物變成如今的皇上跟王爺!”
瘋子,是我聽過最多的一句話。
我五歲能剁下野狗的頭顱,八歲親手分屍了意圖毒害我的繼母。
十五歲以鐵血手腕接手蘇家軍後,更是被滿京城的人戲稱女閻王。
沒有人願意靠近我這樣聲名狼藉,手段凶殘的女子,除了阿月。
她與我見過的所有人都不同,不會害怕我,不會貶低我,更不會嘲笑我。
阿月教我讀書寫字,教我如何藏起情緒與人交流,也會在我闖禍時歎氣道。
“阿梨,你放在我那個時代要被罵超雄的。”
我不知道什麼叫做那個時代,卻在與她的日日相處中,成為了沉默寡言的蘇將軍。
直到一次意外,我們與冷宮中的顧昀霄和顧昀澤相識。
那時的他們不是皇上跟瑞王,隻是被先皇厭棄、人人可欺的三皇子與五皇子,吃靠搜飯,穿靠剩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