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嚇了一跳剛想叫丫鬟來。
他又說,“我是江昱宸。”
皇上?
我壯起膽子,端著蠟燭抖著手打開窗子。
窗外明月高懸,江昱宸站在我的窗下,手裏把玩著一塊玉佩。
我急忙向他行禮。
“陛下......為何在此?”
一斛月光淡淡地將他的影子打在廊下,他眉眼清冷,聲音柔和。
“朕聽聞王妃今日被敬王當眾罰跪,很是心疼,特意出宮來看你。”
心疼我?
我一時間不知道他葫蘆裏賣的哪門子藥。
他湊過來,溫熱的呼吸撲在我耳側:“王妃出身宰輔之家,本該被夫君疼愛、尊重,如今難道就甘心被江承軒這樣忽視、冷落、背叛,誤了一生嗎?”
我驚詫地抬起頭,卻見他目光灼灼地盯著我。
“溫元,朕願意為你撐腰,你願意給朕這個機會嗎?”
那一霎那仿佛有什麼東西在我腦中炸開,我一時竟然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麼,他沒有再逼問我,隻是把手裏握著的那枚玉佩放到我麵前。
“考慮清楚了,你就把玉佩掛在身上,到時候朕就知道你的答案了。”
我攥著玉佩一夜未眠。
第二天是回門的日子,似乎是為了懲罰我前一天的失言,江承軒沒有出現。
我隻好自己回去,父親母親早早在門口迎接。
我撲到母親懷裏哭成了一個淚人。
母親給我抹了抹眼淚,“三天沒見而已,瞧瞧你怎麼還跟個孩子似的。”
娘不知道,她口中的三天是我生死相隔的三年,是我怨氣橫生的兩世。
我抓著母親的手,哽咽出聲。
“娘,我想和離,我想回家。”
“你胡說什麼呢?”
母親急忙捂住我的嘴,把我拉到她房裏。
“元元話不能亂說。”
“敬王是王爺,是主子,就算有什麼,那也定然是你做的不對。”
“你已經嫁了人,和離這種事怎麼能掛在嘴邊上,別說我......你父親也不會同意的啊。”
早知道會是這個結果,我還是有些失落。
母親繼續勸我。
“敬王身份尊貴,你要討好他,趕緊給他生個孩子,有了孩子他自然會對你好的。”
可我與他之間隔著血海深仇,如何能同他生兒育女?
況且身份尊貴,再尊貴能比得上天子嗎?
我攥緊衣袖在心裏做出了選擇。
一回王府我就讓人給在宮裏做太妃的姑母遞了口信。
第二天,姑母召我進宮,江承軒聽見我要進宮也巴巴地跟了過來。
馬車上,他心虛地跟我搭話,“王妃今天搭的這塊玉佩很不錯,溫潤剔透,雕工也很細膩。”
我笑了笑,“別人送的禮物,說起來這個人王爺也認識。”
他有些猶疑,“我認識?”
我閉上眼不再說話。
到了宮裏他借口有事溜去了容嬪宮裏,我拜會過姑母後見到了皇帝。
江昱宸在一個偏僻的小宮殿等我。
仿佛早知道我會來,他徑直走過來,手指擦過我的下巴,衝著我微微一笑。
“敬王可真是暴殄天物啊。”
他今日一身繡著雲紋的青衣,肩寬腿長,格外俊朗,看得我眼前一亮,順勢勾住他的肩輕聲應和,“妾身也這樣覺得。”
他呼吸重了幾分,掐著我的腰,拉下帳幔。
我緊緊地纏著他的脖子,唇擦過他的臉頰。
“陛下勾引臣妻,還是自己的弟媳,言官可是要戳你的脊梁骨的~”
他壓過來,輕笑一聲,“弟媳?他敢私通朕的女人,我就不能勾引他的女人?”
我心下驚駭,顯些扒不住他的肩膀,皇帝竟然全都知道了......
他戳了戳我的臉,“春宵苦短,乖乖,朕等不及了。”
帳幔交疊纏綿,輕紗搖曳,桌上的香爐絲絲縷縷纏纏綿綿。
漫長的熾熱過後是極致的歡愉。
我滿足地靠在江昱宸懷裏,卻聽見外麵想起嘈雜的喧囂聲。
江承軒暴怒的聲音穿過門板,“偷人偷到本王眼皮子底下了,本王非把他們兩都剁了!”
說著他一腳狠狠地踹在大門上,‘吱嘎’一聲木門應聲而開。
江承軒帶著一群人氣勢洶洶地衝了進來。
姑母、容嬪還有宮裏的許多侍衛宮女。
他怒發衝冠,‘唰’地一把拔出腰間的長劍,恨不得立刻將我斬於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