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端莊地行了一個禮。
江昱宸比江承軒大五歲,也不過二十幾歲的年紀。
他長身玉立,一身黑色鬥篷裹挾著漫天風雪,宛若畫中之人。
“皇兄。”
江承軒沒想到江昱宸會到這兒來,一張臉僵硬極了。
江昱宸像是沒發現這些異常,徑直坐到容嬪旁邊的座位上。
容嬪臉上還殘留著一絲憤怒,強擠出一副柔和的模樣給江昱宸斟茶。
“皇上怎麼來了?”
江昱宸卻沒接茶,徑直望向了我。
“敬王妃剛才在說什麼?”
我露出一抹恰到好處的輕笑,“也不是什麼奇事,剛剛容嬪娘娘賞了臣婦一塊玉佩,臣婦就送了一塊親手繡的絲帕作為回禮,順便祝皇上和容嬪永結同心,多兒多女,卻不知哪句話說到容嬪娘娘的痛處,竟然惹惱了容嬪娘娘。”
江昱宸淡漠的目光落在容嬪身上,鳳眼微挑,“哦,就為了這個,容嬪莫不是厭煩朕了?”
“還是說容嬪另外有什麼心上人?”
容嬪瑟瑟發抖,當場跪在地上,“臣妾沒有,臣妾......”
她斟酌了半天才說。
“臣妾隻是覺得敬王妃的用詞過於放浪,況且永結同心這種話隻有皇後娘娘才配得上,臣妾不敢僭越。”
“哦。”江昱宸緩緩地將茶杯放下,茶杯‘啪嗒’一聲撞在桌子上。
“朕不過是隨口說句玩笑話,瞧你這麼緊張做什麼。”
容嬪這才戰戰兢兢地站了起來,江承軒也鬆了一口氣。
閑聊幾句後我和江承軒行禮告退。
一進王府大門,江承軒的臉立刻沉了下來。
“跪下!”
“溫元,你為什麼要在皇兄麵前說那些話?”
我攥緊手心,故作懵懂地望向他。
“妾身隻是實話實說,不知道王爺指的是哪句話?”
難道他敢說是怕皇帝發現他和容嬪有私嗎?
江承軒咬了咬牙,教訓道。
“身為王妃本就該謹言慎行,待到犯下大錯就晚了。”
“皇兄和我本就不是同母所生,若是再生了間隙你的日子也不會好過。”
“作為教訓,你便在這裏跪足兩個時辰。”
他一甩袖子,轉身離去,留我自己跪在冰冷的地上。
看著他的背影,我心中恨意更深,忍不住在心中思索。
江承軒和江昱宸不但不同母,他們的母妃還有仇。
先帝寵愛江承軒的母妃一度將江昱宸母子當成透明人,所有人都以為最後繼承皇位的會是江承軒。
卻不知為何最後聖旨上寫的人卻是江昱宸,江昱宸上位後江承軒身份變得尷尬了起來。
就連敬王這個敬字都頗有深意。
大臣們都敬而遠之,隻有我父親想著先帝對父親有恩,不忍他生前最疼愛的兒子陷入如此境地,把我許配給了他。
一朝天子一朝臣,父親實在是糊塗了。
直到月上中天,我才回了自己的院子。
我躺在床上,卻沒有一絲睡意。
一閉上眼腦中就出現前世的場景,那冰冷徹骨的恨意壓的我幾乎喘不上氣。
江承軒貴為王爺,而我不過是一個小女子。
如果放任他和容嬪私奔,他們自然沒有好下場,隻是到時我又該如何保證自己和家人的平安?
忽然一個男子的聲音從屋外傳來。
“溫元,我知道你想做什麼,我可以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