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冉,外婆已經下葬了,我帶你去看看她吧。”
肖景逸格外溫柔的哄著,江粥冉哭倒在他身上。
“不對,外婆沒有死,景逸哥哥,你在騙我,你在跟我開玩笑對不對?”
他眼裏滿是憐惜,語氣憤然。
“冉冉,你放心,等我找到了嚴妙稜,我會讓她給你好好贖罪,僅僅是把她關起來懲罰,還是太輕了。”
話音剛落,他微不可聞的皺了皺眉,帶著幾分試探,開了口。
“冉冉,那天我把鑰匙給你,讓你消氣了,就把她放出來,你後來有沒有......把她放出來?”
江粥冉的神色閃過一抹怪異,但很快,她眸子蓄滿了淚。
“景逸哥哥,你是在為了她怪我嗎?還是說,你以為我會和她一樣,是個狼心狗肺的壞女人嗎?”
聽到這句話,我止不住的一陣恍惚。
三天前,我給上夜班的肖景逸送飯,正趕著他要緊急手術,他隨手將手機丟給了我。
聊天記錄,正好停留在她和江粥冉的潔麵。
“冉冉,紅糖水煮好了,記得喝。”
“冉冉,演唱會的票已經搶好了,我準時去接你哈。”
“冉冉......”
“景逸哥哥,你最好啦!一想到你這麼好的男人名花有主,我隻恨自己生不逢時,沒能早點遇見你。”
我緊鎖著眉頭,曖昧過火的記錄,讓我整顆心都揪在了一起。
碰巧這時,江粥冉打來了電話。
“景逸哥哥,我外婆怎麼樣了......我好害怕,你能不能來接我?”
我冷血聲開口:
“你知不知道他是有婦之夫?你知道你現在在做什麼嗎?”
那邊的語氣瞬間轉的嘲諷。
“難道他不知道自己有老婆嗎?你應該反思一下你自己,是不是皮皺了,鬆了,讓景逸哥哥厭煩了。”
“差點忘了說,我現在已經懷孕了,景逸哥哥這麼優秀的男人,要是沒有子嗣繼承,那才叫暴殄天物呢!”
隨即,她掛斷了電話。
我氣得渾身發抖,盯著亮紅色的『手術中』字樣,心卻是一陣又一陣的抽疼。
獨自回了家,一夜無眠,對未來充滿了迷茫,內心是無盡的糾結。
本想等肖景逸回來能說個明白,可等待的,卻是他怒氣衝衝踹開房門。
“嚴妙稜,你還有人性嗎?畜生都做不出你這樣喪盡天良的事。”
我滿腔怨氣還沒說出口,就被他一把拽到了地上。
“就因為吃醋,你把冉冉騙進太平間,害她錯過了見外婆的最後一麵,我以前怎麼沒發現,你是個這麼狠心的女人?”
他狠狠的盯著我,眼神森冷徹骨。
“我真後悔,或許當初,我就不該救你......”
這句話在我耳邊重複激蕩,直到現在,我已經成了鬼,還是依舊忘不掉。
如今的他,正緊緊的將江粥冉摟在懷裏,滿帶愧疚的道著歉。
“我們冉冉最善良,我怎麼會懷疑你呢?”
“我隻是想問你,你把她放出來後,有沒有看到她去了那裏?畢竟她做錯了事,讓外婆留下了遺憾,她也應該去外婆墓前贖罪才行。”
江粥冉懵懂的搖了搖頭。
“我一眼都不想看見她,怎麼會知道她去了哪?景逸哥哥,你難道還對她念念不忘嗎?”
她撅起小嘴,悶悶不樂。
“一提起她,我就會心絞痛,就會想到外婆,哥哥,求求你,不要再讓我難過了。”
肖景逸滿臉疼愛的捏了捏她的小臉。
對著江粥冉外婆的墓,肖景逸許下重誓。
“從今往後,我會不顧一切的保護好冉冉,絕對不會讓她受欺負,否則,天打五雷轟。”
傳我耳朵裏,我也隻覺得耳熟。
十二年前,十八歲的肖景逸,也牽著我的手,對著月亮發誓。
“今後我若負了妙妙,我定不得好死,魂飛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我忙是攔住了他,又拍了拍木頭,急忙對著月亮娘娘解釋:
“傻子亂說不作數。”
那時候,我身患慢性病絕症,醫生說我活不過三十歲,肖景逸毅然決然的選擇讀醫。
“妙妙,你相信我,我隻為你一人學醫,我要讓你長命百歲。”
可那誓言放到如今,我隻覺得好笑。
那醫生說的也沒錯,我確實沒活過三十歲。
三天後,就是我的三十歲生日。
明明差一點,我就要逃脫詛咒了。
可如今,我隻能看著他,一點點的吻掉別人的淚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