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自習下課的時候已經是十點了。
我慢吞吞地收拾著書包,回到了那個狹小又破爛不堪的家。
晚自習下課時已是十點。
我拖著疲憊的身子回到那個狹小破敗的家。
父親醉醺醺地癱在沙發上看電視。
見哥哥回來,他勉強直起身子,醉眼朦朧地問:"回來了?餓不餓?冰箱裏有剩菜。"
他渾濁的目光掃向我時,立刻變得凶狠。
"死丫頭,站那兒幹啥?還不快把家裏收拾幹淨!"
我默默換上拖鞋,餘光瞥見哥哥幸災樂禍的表情。
哥哥雖說比我大了兩歲,但是他整天不學無術,經常留級。
我都高三了,他都還在讀高一。
我拿起抹布擦拭茶幾,冰冷的觸感提醒著我活著的事實。
突然,父親踉蹌著站起來,朝我走來。
我下意識地縮了縮脖子。
"你他媽擦得什麼玩意兒!"他抓起茶幾上的煙灰缸朝我砸來。
我勉強躲過,卻被他一腳踢倒在地。
劇痛中,我聽到他心裏的聲音:
"這賠錢貨真該趕出去!養她幹啥?"
這刺耳的心聲和身上的疼痛,讓我更加堅定了要改變命運的決心。
根據我從淩晨那裏聽到的心聲,我的父親此刻還沒有欠下巨額賭債。
我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會徹底對我下殺手,我必須盡快行動。
這種未知的危險讓我迫切地想要逃離這個令人窒息的家。
從高中開始,父親就很少給我生活費了。
我隻能擠壓本就所剩無幾的時間,從班主任那裏接下了給高一學妹補習的工作。
或許是因為同情我的處境,又或許是欣賞我年級第一的實力。
聘請我的家長對我格外寬容,每周日下午授課,時薪五百元。
當我聽說父親被工地開除時,已經快到上學期期末了。
發工資那天,我特意準備了一些零錢,小心地放進書包的隱蔽處。
回家後,我刻意表現出一些異常行為,假裝慌張地藏好書包,暗中觀察著哥哥的反應。
正如我所預料的,哥哥注意到了我的舉動。
他推開我,開始翻找我的書包。
我趁機後退幾步,悄悄地掐了一下自己的胳膊。
帶著些許哽咽,我輕聲說道:"請不要翻我的書包。"
但哥哥似乎沒有聽到,繼續搜尋著。
整齊的試卷被翻得到處都是。
最終,他在夾層裏發現了那筆錢。
雖然數額不大,但對於我們這樣生活並不富裕的家庭來說,也算是一筆不小的收入了。
我看著哥哥拿著錢,正在盤算著要如何使用這筆意外之財。
餘光瞥見被動靜吸引來的父親。
我嘴角勾起的笑轉瞬即逝,恢複平靜。
父親從哥哥口中得知了事情經過,抄起一旁的皮帶就要朝我抽來。
我象征性地躲了幾下,開始放聲大哭。
他揮舞著皮帶,嘴裏罵道:"死丫頭,長本事了,哪來的錢?"
"我說,我說,"我抽泣著回答,"是同學帶我去的賭場,我跟著後麵小小地賭了一把,贏了錢。"
聽了我這話,他們的注意力果然如我所願地放在了賭場上麵。
哥哥知道能賺錢,便攛掇著父親去看看。
我暗自鬆了口氣,計劃正在按預期進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