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月後的某一天,岑鶴突然掙脫了束縛。
他的眼神中閃爍著前所未有的光芒。
他打敗了體內的喪屍病毒,完全清醒過來。
岑鶴帶我逃出了清道夫的基地。
他帶著我連夜跑回了他們的基地。
安全基地首領看著失而複得的孩子,一個堅毅的男人忍不住紅了眼眶,將岑鶴重重抱在懷裏。
首領承諾給我們最高級別的庇護,還分配了一棟獨立的房子。
岑鶴毫不猶豫地將自己的血液樣本全部交給我。
他還當眾宣布,我去哪兒他去哪兒,沒有人可以將我們分開。
我從一個苟延殘喘的幸存者搖身一變,成為了備受矚目的關鍵人物。
看著岑鶴眼中的決心,我知道,他與程梓截然不同。
我們很快開始籌備建立新的避難所。
在搜尋物資時,我無意中聽到熟悉的聲音從一棟廢棄大樓裏傳來。
"程梓哥哥,我們能在末世相遇,一定是上天的安排。"
程梓輕笑著回應。
"如果廖珂沒有失蹤,我們可能就錯過了彼此。"
廖玉嬌羞地說。
"真希望她直接喂喪屍好了。沒有她,我們不是過得很好嗎?"
諷刺的是,我曾以為程梓是我最後的支柱。
沒想到他們早已勾搭成奸。
我的“死”,反而成全了他們。
我聽到父親罕見地大笑著說。
"廖珂死了正好!看看你們多配啊。"
母親也在一旁笑著。
多麼和睦的一家人啊。
上一世廖玉失蹤,他們怨恨我至死。
這一次我失蹤這麼多年,他們連一次廣播也沒放過。
甚至在慶幸我的死亡。
同是親生骨肉,為何如此偏心?
我強忍怒火,一把推開破舊的門,出現在他們麵前。
所有人都被嚇了一跳。
父母震驚地站了起來。
廖玉則發出見鬼一般的尖叫。
我還沒開口,母親就衝上來,狠狠地甩了我一巴掌。
"你這個忘恩負義的東西,你活著為什麼不來找我們,你還把我們當家人嗎?"
廖玉上下打量著我。
語氣酸酸地說。
"你身上的防護服看起來很高級啊,不會是傍上了什麼大人物吧?"
程梓聽到這話,眼神立刻變得輕蔑。
他故作痛心地說。
"廖珂我知道你一個女人想活下來很難,但你也不能出賣自己換取庇護啊。"
廖玉趾高氣昂,對著爸媽撒嬌說自己的防護服舊了。
於是爸媽心領神會,嚷嚷著要我把防護服脫下來給她。
同行的人看到我臉上的巴掌印,嚇得連連後退。
廖玉見我一言不發,不管不顧,竟直接上手扯我的衣服。
同行的人驚恐地攔在我身前。
"住手!這件防護服是軍方特供為每一個管理者定製的!"
廖玉不屑地說。
"什麼意思,你是說我配不上?"
程梓冷笑道。
"一件防護服能值多少物資?"
母親在一旁咄咄逼人。
"廖珂,不就是件衣服嗎?你作為姐姐,讓給妹妹不是應該的嗎?"
又是讓。
我是姐姐,所以從小到大什麼都要讓給她。
喪屍病毒爆發初期物資緊缺。
爸媽要我把自己的口糧分給妹妹,我每日餓著肚子,廖玉吃得油光水亮。
她沒有武器,父母逼我把唯一的獵槍給了她,我赤手空拳在喪屍堆裏為全家人找物資。
在避難所裏我隻能穿著破爛的衣服,因為所有完好的防護服都給了妹妹。
如今,他們還要奪走我的一切。
他們要我把生命,都讓給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