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姐,隻要東哥以後不賭了,好好工作,肯定可以東山再起的。你勸勸他吧,隻有你能勸他了,他還這麼年輕,未來路還長著......我這段時間工資可以不要,借我的錢也可以不還,隻要他振作起來。”
助理是個好女孩,對陳東大概存著點愛慕之心,這些年一直鞍前馬後地照顧他,任勞任怨。聽她的意思,她也知道陳東賭博,還借了錢,卻依然沒有放棄他,這份情誼,不可謂不深。
就在我胡思亂想的時候,臥室角落裏突然傳出一個熟悉的聲音:“你來了。”
我嚇了一跳,定下魂來才發現居然是陳東,此刻他正蜷縮在牆角,深色的窗簾將他擋了大半,我看不清他的樣子,卻能從他的聲音裏聽出疲憊和萎靡。
“你來了,應該是都知道了。”伴隨著一聲打火機響,黑暗中映出一張臉。那是怎樣一張臉啊,曾經的意氣風發再也不見,隻剩下頹廢,邋遢,發絲油膩,滿臉爆痘。
好看的臥蠶變成了黑眼圈,整個人都是浮腫的,煙霧繚繞中,他張開滿是黃牙的嘴問我:“意外嗎?”
我意外你媽個逼。
來之前本來想問他為什麼找那些朋友借錢,臉呢?現在看來,都是多餘。為什麼?缺錢唄,爛賭鬼要什麼臉,踩在腳下的東西,不如桌上一個籌碼。
見我沒說話,陳東竟主動開口道:“我現在是債多不愁,要錢沒有,要命一條。”
“你這命能值幾個錢?”我譏諷地說,“但凡能值點你早拿去賭了,又怎麼會躲在這裏,像一條狗。”
“哈哈哈......”陳東大笑起來,“你說得對,能賭的都被我拿去賭了,那下次一定可以贏了!”說罷他發瘋似地對著空氣叫囂道,“哪有小孩天天哭,哪有賭狗天天輸!你等著,這次我一定連本帶利贏回來!”
就在我對他這個行為感到詫異的時候,下一秒,他突然朝我撲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