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之前他說和你投資搞項目，周轉不開，找我和大A各借了100萬。”閨蜜說得很委婉，“說實話我們都是看你麵子借的，沒想到你們分手了。”

“我來還吧。”我說。

閨蜜敲了下我腦袋：“你和我說這個？我是想告訴你，陳東以你的名義到處借錢，不止我和老A，也不止一兩百萬。”

我突然反應過來，對啊，都說賭徒沒下限，如果他背著我找我朋友借錢，而朋友礙於麵子沒告訴我，那可怎麼辦？

我急忙打了幾個電話，都是平時關係比較好的，果不其然，除了幾個暫時沒周轉開的，大部分都借了，從10萬到100萬不等。

“沒事小雪，我知道你們分手了，和你沒關係，他有就還，沒有就算了。”朋友們還反過來安慰我。

我氣炸了。騙我可以，騙我朋友不行；賴我錢可以，賴我朋友錢不行。

我當即衝到陳東家裏，敲門按門鈴都沒有反應。我又嘗試著輸入以前的密碼，沒想到他還沒改。

門開後我大吃一驚，大白天的，窗簾拉得密不透風，黑黢黢的屋子裏一股子酸酶味兒，像是發酵的麵包。

客廳亂七八糟，各種紙箱口袋，外賣盒子，堆滿了茶幾；書房灰塵撲撲的，看起來很久沒用過了。

臥室門開著，我走進去，床上的毛毯已經變成一縷一縷的，一股漿味撲麵而來。

奇怪的是，陳東不在屋裏。我來之前問過他的助理，說他已經很多天沒出門了，活動不接，業務不談，再這樣下去，誰也救不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