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家被滅門後,我忍辱負重最後提劍滅了仇家滿門。
正當我準備離去時,卻發現角落裏縮著一個小孩。
他和五年前的我沒有任何區別。
我笑出了聲,一劍刺了過去。
他的雙眼瞬間流出一行血淚,我滿意地笑了:
“記住我的聲音,這是你最後的機會。”
...
劍握在手裏,從早上到現在,我已經不知道斬殺了多少人,麵前的男人跪在地上不停磕頭求饒著:
“放過我吧,求求你,放過我吧。”
這一幕讓我突然想起,五年前我的母親也是這樣跪求在地上,卑微的求他放過自己。
可五年前的利刃還是穿透了她的心臟,溫熱的鮮血飛濺到了躲在角落裏的我身上。
就像此刻,我手中的劍抹過男人的喉嚨,他肮臟的血就濺到了我的臉上。
整個莊子裏寂靜無聲,沒有留下一條活物。
我從不堅守什麼“禍不及家人”的道理。
在我眼裏,這句話的前提是福也不及家人。
當年江家為了奪取侵占宋家的萬貫家財,竟能喪盡天良的屠殺我宋家五百三十六條人命,最後還一把灰燒毀了整座山。
想起當年山莊響徹天際的嘶喊求饒聲,這五年來我時時刻刻提醒著不要忘記這份仇恨。
終於等到這一天能夠手刃仇人。
正當我準備離開時,門口傳來一陣細碎的聲音,雖然聲音很小,但在安靜的環境下依舊清晰可聞。
我慢慢踱步過去,用劍柄挑開門後的一堆稻草,露出蜷縮在角落裏的一個男孩。
看起來隻有八九歲的模樣,身材瘦弱,與當年的我看起來相差不大。
隻是他藏匿的地方,和當初的我選擇一樣。
當年的我可以躲過一劫,可此刻在我的眼裏,就顯得有些蠢了。
他看起來害怕極了,整個人都瑟瑟發抖著,抬起眼看我時眼裏還有藏不住的仇恨。
我嗤笑一聲,在沒有實力時露出這樣的神情,就像是一隻奶狗怯生生的張開自己的手爪,讓人一看,連指甲都沒長出來。
我動了動手中的劍,向他刺去,瞬時間他的眼睛就流下血來。
他痛苦的哀嚎了一聲,雙手覆蓋在自己的眼睛上,因為疼痛趴在地上不斷痙攣,看起來可憐極了。
我俯下身,拇指擦過他的臉頰,蹭花了他臉上的血跡,輕聲在他耳邊說道:
“這個聲音你一定要記住,這是我給你的最後一次機會哦。”
也許是看到了曾經的自己,或者是這一天我真的很累了,最終我還是留下了江家的一條血脈。
…
我在攤子上賣力吆喝著,太陽馬上就要落山了,要是最後剩下的這塊豆腐賣不完,放明天就會壞掉。
但街上的人大多隻是過來看兩眼就又離開,甚至還有些嘴欠的要說教幾句,說我這豆腐做的不好,顏色都泛黃。
我壓抑著心中的怒氣,將布蓋在豆腐上,不賣了!
正準備回家時,一個帶著白色鬥笠的少年突然攔住了我。
風輕輕吹起鬥笠的下擺,露出他精致好看的下巴,我似乎是看見了他淡笑著的唇瓣:
“姑娘,豆腐賣給我吧?我今日還沒來得及買菜。”
這少年一看就是個溫和好說話的,雖然身上穿著的衣服不算富貴,但也很幹淨,於是我利落的將豆腐打包給他。
稱算斤兩時我還偷偷瞥了一眼他,可惜鬥笠擋的嚴實,我也看不清他的目光落在何處,就連我算錢時多要了兩文錢他也沒什麼反應,估計是個看不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