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顧雲愷相互救贖了二十年,他向我告白那天,說要給我一個溫暖的家。
直到他被顧家尋回,成為了赫赫有名的京圈太子爺。
我從他引以為傲的未婚妻,變成了他拿不出手的金絲雀。
他摟著別的女人,語氣涼薄:“姐姐,顧家大少不能娶一個孤女。”
那一刻,我徹底死心,連夜離開燕京。
再後來,聽說我成了整個顧家的禁忌。
而那位顧少被關在了精神病院,日日抱著一個娃娃喊“姐姐”。
......
“想不想看看,顧雲愷會選擇你還是我?想知道答案的話,就來鼎盛。”
看著姚寧寧發來的這條信息,我的心裏生出一股憤怒,但很快便被羞恥取代。
因為,我是顧雲愷養在郊區別墅裏見不得光的“金絲雀”,而她,是顧家對外宣稱的未來少夫人。
她敢挑釁我,是因為她很確定那個答案。
至於我......
我也知道這個答案,但我還是想讓他親口告訴我。
這樣,我們也算有個正式的結束。
我很快來到了鼎盛,卻被門童攔在了門口。
門童一臉抱歉地說:“今天酒店被顧少包場了,沒有邀請函不能進去。”
我的目光越過他,落在衣香鬢影、言笑晏晏的大廳,最終準確地找到了舞池中央那對激情熱舞、身體緊緊貼合在一起的男女。
顧雲愷和姚寧寧。
我感覺自己的臉像是被人狠狠抽了一巴掌,看到他們兩個在眾人的掌聲中完成最後一個動作,然後相擁親吻,熱烈歡喜,我的心裏突然有些惡心。
這一刻,我對顧雲愷的最後一絲情感也徹底消散。
那個在水晶燈下和別人耳鬢廝磨的男人,在這一刻和在孤兒院裏,不顧一切擋在我麵前的小孤兒完全剝離開來。
二十幾年的相伴,終究淪為一場笑話。
就在我轉身準備離開的時候,突然有人喊了我一聲。
我轉過身去,就見姚寧寧帶著她的小姐妹們迎了上來。
她保持著一貫的溫婉大方,望著我說:“姐姐,既然來了,怎麼不進去啊?”
門童緊張地說:“不是我不給這位小姐進去,是她......她沒有邀請函。”
姚寧寧一臉意外:“什麼?雲愷也真是的,他邀請了我們兩方的好朋友來參加求婚儀式,你和他那麼要好,怎麼沒被邀請呀。”
她像一朵幹淨的小白花,好似一點都不知道我和顧雲愷的關係。
可她不說,她的狗腿子卻不會放過我。
有人立刻嘲諷道:“顧少肯定是怕某人掃興,才故意不請她的唄。”
有人附和:“就是說啊,誰不知道某人攜恩圖報,區區一個孤兒,竟然妄圖擠進我們的圈子裏,成為尊貴的顧家少夫人?”
“幸好顧少腦子清醒,不然豈不是要被某人給得逞了?”
一陣譏笑聲中,顧雲愷黑著臉走過來。
他穿著一身高定西裝,頭發梳的一絲不苟,身形挺拔,儀表堂堂。
短短半個月,他越發貴氣逼人,也越發讓我感到陌生了。
眾人不由為他讓出一條道來,姚寧寧則自然地挽上他的臂彎。
她的無名指上戴著一隻碩大的粉鑽戒指,是半顆心的形狀,另外半顆,在顧雲愷的無名指上。
至於我攢了兩個月工資買的戒指已經被他摘了下來。
不過巧的是,我也已經把戒指摘掉了。
顧雲愷目光沉沉地看著我,眼中有被我打擾了興致的怨怪,他說:“姐姐,你不該來這裏,你真是......越來越不懂事了。”
我突然想起被他帶回顧家後的第一年,顧老爺子八十大壽,顧母看到我來,很是不悅。
她當著眾賓客的麵向我發難:“秦念,你不該來這裏。”
顧雲愷卻將我摟在懷裏,擲地有聲地說:“姐姐是我的未婚妻,你們不認她就是不認我,媽,你想再次失去我嗎?”
顧母瞬間白了臉。
從此以後,京圈無人敢輕視我。
可不過短短三年,顧雲愷就親手將這份尊重給打碎了。
我以為我會憤怒,會怨恨,可我卻出奇的平靜,甚至可以說心如止水。
我衝他露出了一個體麵的微笑,發自內心地說:“恭喜你,訂婚快樂。”
說完,我轉身離開,沒有看到身後他驀地染上怒氣的雙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