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學新舍友是小有名氣的撿貓博主,見到流浪貓就勸我們撿回宿舍養。
我阻止她帶貓回宿舍,卻被她扣了頂歧視流浪貓不愛小動物的帽子。
還汙蔑我把瀕死流浪貓丟在寵物醫院門口,反手在網上塑造自己的愛貓人設。
笑死,她不知道的是,這家寵物醫院是我家開的。
......
大學入學後的第三天,最後一位舍友姍姍來遲。
李馨萌戳戳我的胳膊小聲嘀咕:“她好像是個小網紅,我經常刷到她撿流浪貓的視頻。”
我仔細打量了一下新舍友的臉,發現她就是我小叔那個傳媒公司新簽的寵物博主令月升。
令月升在網上的流量一直不錯,她幾乎每次出門都能撿到流浪貓,網上的粉絲都說她是吸貓體質,特別招小貓喜歡。
自從她進門後宿舍裏就充斥著一股濃鬱的香水味,劉詩雅這位鼻炎患者已經打了好幾個噴嚏了。
我忍不住皺起眉頭,條件反射質疑令月升的吸貓體質。
貓是嗅覺非常敏銳的動物,濃烈的氣味會令它們感到不適,如果令月升每次出門都噴氣味這麼濃的香水,貓是不會靠近她的。
令月升放下行李箱,手裏舉著攝像頭對準我們的臉一頓拍:“這就是我的大學宿舍啦,對麵是我三位舍友。”
李馨萌笑著打了聲招呼,劉詩雅捂著鼻子一直在打噴嚏,騰不出手來跟令月升互動。
令月升突然開口:“這位同學,你是不是嫌我身上有味啊?”
劉詩雅迷茫地抬頭看了她一眼,緊接著又捂住鼻子打噴嚏。
我和李馨萌都知道她鼻炎嚴重,正打算替她解釋一句打打圓場時,令月升做出了一個讓我們非常意外的舉動。
她跪坐在地板上掩麵哭泣起來。
令月升進宿舍時並沒有關門,她的哭聲很快吸引來了一些看熱鬧的同學。
“同學,我知道我身上可能有很重的貓狗味,但我不是故意的。”
“我是個孤兒,從小到大沒有人陪我,隻有這些小動物肯跟我親近。”
“我其實患有重度抑鬱,如果不是它們一直陪伴著我,我早就死了。”
令月升情緒越來越激動,眼淚止不住從她眼角滑落,顯得楚楚可憐。
我站得離她近,可以清楚地看到攝像頭一直對準她的臉在拍。
劉詩雅明顯沒經曆過這種場麵,她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仿佛自己犯了天大的錯誤一般。
令月升還在哭訴她的悲慘遭遇,從小時候被父母拋棄到自己被母貓喂養長大成人,一連串說了一遍。
我終於忍無可忍打斷她。
“這位新同學,你養貓狗當然沒問題,但你人真的有點問題。”
“我們什麼時候說是嫌棄你身上有貓狗味了?就算有,早就被你身上嗆死人的香水味蓋過去了。”
李馨萌趕忙拽了我一下,都住在同一個宿舍,她這是怕我跟新舍友起矛盾。
就連劉詩雅都放下了手,忍著打噴嚏的衝動給令月升道了歉。
令月升的臉色這才好了些許:“既然你道歉了,我也不是什麼不講事理的人,那我就原諒你吧。”
“流浪貓狗都特別可憐,我們一定要愛護它們,不可以嫌棄它們的。”
我感到十分荒謬,覺得令月升這個人簡直不可理喻。
從頭到尾我們都沒表現出一星半點的嫌棄,劉詩雅隻是因為鼻炎多打了幾個噴嚏,就被罩上了嫌棄流浪貓狗的帽子。
就好像有個人走在路上,旁邊突然衝出來一個人說你剛剛走路低頭是不是因為歧視我不想看見我一樣荒謬。
我略感無語地牽過劉詩雅,把她推到陽台上呼吸新鮮空氣。
令月升伸手攔住我:“這位同學,你還沒有跟我道歉。”
我耐著性子問她:“我哪裏做錯了?”
“你歧視我了。”令月升一本正經,“你不僅歧視我,你還罵了我。”
剛剛我實在看不慣她的賣慘行為,心煩意亂之下確實說了她有問題這種話。
我深呼吸幾下,跟她道了歉,繞過她走到陽台去給我小叔打電話去了。
令月升走出宿舍,樓道裏已經聚集了很多同學,她便把剛剛坐在地上賣慘的話又說了一遍。
至於我為什麼知道她是編故事賣慘。
因為她去我小叔公司簽合同的時候,是父母陪同著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