循著蛛絲馬跡,官府很快就查出了真相,太守為了避嫌,交由底下人宣老夫人過堂。
官府來人之前,老夫人早已遣了眾人,穿上了數十年前的大紅嫁衣,平靜地躺在床上。臨走之前,侍女貼心地在香爐裏點上了安魂香,能助她入眠。
臨睡之前,她早已服下了斷腸草。這一覺啊,不知何時才能醒了,隻願醒來的時候,再也遇不上他。
不堪相思累,一念一斷腸。
如意館中,君澤正瞪大了眼睛望著櫃台上的花發呆。都說枯木逢春,真沒見過大冬天還盛開的花,還是長在枝葉全無的枯枝上。就在剛剛,一個淺紅色的花苞緩緩綻放,開得如火如荼肆無忌憚。
窈娘在門口跟一個頭上簪著白花的白衣女子說話,看模樣像是前些日子方家剛進門的姨娘,“你這又是何苦呢,耗了那麼些靈力幻了滿園子的菜佛出來,不知多少年才能修回來了。”
女子嗓音柔媚,話語中卻是滿滿的恨意,“多謝娘子關心,不將她捧得高高的,怎知這摔得會更疼。方家這一家子都不是好人,這些年因為他們喜食蛇羹,沾了一手的血腥,不知傷了我多少同類。”
“要不是我因蛻皮躲在山洞裏逃過一劫,又豈能站在這兒看他方家家破人亡?不報此仇,我心中著實難平!”
窈娘半晌無語,歎了一口氣,囑托道,“好生去吧,別傷及無辜。”
女子低頭行了個禮,嫋娜著腰肢走了,頭上簪著的小白花在風中輕輕搖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