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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我隻是去公司取了個東西，回來就看到路口被堵的水泄不通。

我媽的咆哮聲從人群中傳出來：“老不死的，你讓我們的臉往哪擱！你活著是在害誰！”

我好不容易擠進去，裏麵痛心的一幕讓我睚眥欲裂。

“說啊！你告訴所有人，你這個老不羞的就是個破鞋！”

我看到外婆的脖子上掛著一塊刻著“老破鞋”的木牌。

她被拖拽在烈日下，顫顫巍巍的低泣著搖頭否認。

我媽死死掐住她的脖子，讓她說話。

我瘋了的撲過去抱住外婆。

分明是三伏天，外婆卻手腳冰涼，渾身發抖的喃喃：“不是我，我沒有。”

我擋在外婆身前，一把推開我媽，怒吼道：

“媽，你瘋了嗎！”

外婆衝我搖頭，示意我快走。

一旁鄰居老頭趾高氣揚的說：“你外婆，她跳舞勾搭我！還想騙我的養老金！”

我恨恨扭頭，這個老頭我有印象。

昨天傍晚我陪外婆出門散步，這個老頭摔倒在地上，沒人敢扶。

外婆好心扶起他，他卻說外婆一把年紀還想勾搭他。

外婆問他要不要去醫院，他卻說外婆故意以色騙他養老金。

本來他還讓外婆賠他錢，誣陷是外婆害他摔倒。

當時要不是我提出要報警查監控，這老頭還在糾纏不休。

“當初你摔倒在地上，是我外婆扶起你，你怎麼能血口噴人！”

老頭的家人咄咄逼人：“不是她撞，她為什麼要扶！我看扶人也是為了訛錢！”

被扶起的老頭也理直氣壯：“我又沒叫她扶，一把年紀大晚上穿著裙子出來晃，能是什麼正經人？”

我渾身顫抖的捏緊拳頭，還想試圖解釋，但旁觀者無一不在唾罵。

“沒撞人，心虛扶人做什麼？”

“一把年紀了還穿裙子，也不嫌害臊！”

“這麼晚出門勾搭老頭，嘖嘖，真看不出來。”

我媽一副大義滅親的衝周圍人說道：“大家放心，我一定給大家一個交代！”

她直接甩了我一巴掌，叫我滾到一邊去，然後開始辱罵掐著外婆叫她認錯。

我崩潰的想去阻攔卻被我爸一把按住，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外婆掙紮。

直到外婆窒息昏厥，這場鬧劇才算結束。

“小狐狸精還想跑！”電梯門一打開，老太婆就掐住我的胳膊大喊。

我用力一甩，老太婆跪坐在地上就撒潑打滾的哭喊。

老頭也哎喲哎喲的吆喝起來。

“打老人了啊！14樓老狐狸精家的小狐狸精打人了啊！”

有好事者拿起手機拍起了視頻，我擋著臉跑了出去。

心臟抽痛，我悲歎世態炎涼。

鼻頭發酸，我恨人間不值得。

當初外婆心懷善意的幫助別人。

可如今，卻沒人能幫助我們。

朋友為我找了個拎包入住的小公寓，我拿這些年攢的錢直接買下。

收拾好東西，我將外婆的日記本拿了出來。

外婆家以前也是富貴家族，可惜戰亂紛紛，留給外婆的隻剩下一個古董瓷罐。

外公離世的早，媽媽是外婆一手拉扯到大的。

外婆學過舞蹈，家裏每個男人賺錢戶口，隻能靠賣藝換點米糧給媽媽吃。

沒偷沒搶的靠才藝賺錢，在媽媽嘴裏，倒成了破鞋。

媽媽對外婆的恨，也是由此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