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中的冷意慢慢退去,身上的疼痛逐漸侵蝕上頭。
眼看容祁快挺不住,上官九趕緊問出心中的疑惑:“告訴我!血洗中堡村的人到底是誰?”
容祁雙眼緊閉,並沒作答。
上官九眉頭緊皺,手中的衣衫緊緊拽著,眼底顯露出殺意。
“我竟然能救你兩次,殺你也輕而易舉!”
“可你不敢,也不會。”
上官九身形一頓。
容祁說的沒錯,她是不敢,容祁這麼受重視,如若死了,她也不會有什麼好結果,那誰來複仇?
她也不會這麼做,容祁現在是她唯一的突破口,殺了他對自己沒有一點好處。
“你就不想活著?”
上官九不信他沒有弱點。
“他們會讓我活著。”
“可現在隻有我能救你,隻要你告訴我......”
上官九聽見外麵有動靜,連忙收聲掩蓋下情緒。
嚴風走來,見容祁身上的銀針,眼神中帶著質問。
上官九淡定回答:“大人放心,這銀針可護住他心脈。”
嚴風這才放心,把藥箱遞給上官九。
上官九整理了一番裏麵的東西,容祁身上的小蛇也跟著全部萎縮脫落。
她立馬給容祁止血,又在傷口處塗抹上好的金瘡藥,就是不知道這麼多被咬壞的肉,還能不能及時處理。
再給容祁喂下一顆藥丸,隨後取下銀針。
“大人,已經處理好了,等他恢複好元氣就會醒來。”
“還要多久?”嚴風態度一直都不是很好。
“大人,他傷的這麼重,肯定需要時間恢複,至於多久能醒來,還要看他自己的身體素質。”
“不過小的還是建議您給他換個環境,在這裏很容易讓傷口感染,也不方便治療。”
“話多,來人,帶她出去。”
嚴風不耐煩的揮手,除了少宗主,還沒有誰能給他建議,更何況,今天上官九當著這麼多人的麵戲弄他。
要不是因為礙於上官九有用,他一定會想盡辦法折磨,現在這態度已經是對她仁慈。
上官九把他的情緒盡收眼底,麵紗下嘴角勾著冷笑,最後再看了眼容祁,才隨侍衛出去。
清新的空氣拂麵而來,周遭的寒意也瞬間退去,就像是重獲新生一般。
如果可以選擇,上官九再也不會來第二次,真是壓抑的讓人喘不過氣。
正準備離開,身後一抹異樣讓她謹慎,可等回頭看去,卻發現什麼也沒有。
難道是她太過警惕?
不在多想,上官九快速回到驛館。
東宮。
一抹黑影出現在殿中。
“殿下。”
長孫極今日心情似乎甚好,昔日漫不經心的神色中多了一抹掩蓋不住的愉悅。
“如何?”
“肖陽讓嚴風裝扮成癲狂症,所有人中隻有秦師門下的弟子上官九識破。”黑衣人赤炎如實的彙報。
“然後呢?”
“下午嚴風便帶上官九去了寒獄,兩個時辰後才出來,中途肖陽去了城外楓林。”
長孫極眼中閃過一抹興趣:“還真是病急亂投醫。”
“下去吧。”
話落,赤炎消失在殿中。
阿琴才問出心中的疑惑:“殿下就不好奇肖大人去楓林做什麼?”
“還能做什麼?無非就是去看個廢物,自歐陽楓嗓子被秦師廢後,他便開始尋找天下各種名貴藥材,每月都送去。”
“秦師下的毒,還能治好嗎?”阿琴可是聽聞,秦師煉製的藥,天下無一人能解。
“誰又知道呢。”
“等肖陽那小子知道他師傅嗓子的緣由,怕是不會放過那小姑娘。”長孫極不用想也能猜到上官九的結果。
“殿下莫不是心疼了?”
阿琴的聲音帶著些許撒嬌,光是聽聲音便讓人骨頭酥軟。
長孫極回望懷裏的人,眼中浮現出柔情:“也就你敢這麼打趣本王。”
“過兩日便是接風宴,你同本王一同前去。”
接風宴,說好聽點是為了那些弟子接風洗塵,實則不過都是拉攏人心的手段而已。
“殿下,已奴家的身份前去怕是不合規矩,有辱了殿下的名聲。”
阿琴惶恐的起身,纖細的身影跪在長孫極麵前,讓人好生心疼。
“小題大做,你若是覺得不妥,本王讓你做太子妃可好?”
長孫極說的很認真,半點開玩笑的意味都沒有。
“殿下!”
“哎呀哎呀,行了,知道了,每次都拿身份有別的說辭來壓本王,也是怕了你。”
阿琴神色有些暗淡:“身份懸殊,阿琴本就配不上殿下。”
長孫極皺眉,也隻有在聽到這話,他的情緒才會有所波動。
長孫極把阿琴拉入懷中,手指撫摸著她的臉頰:“在本王眼中,萬千女子都及你一根手指頭,你隻需要乖乖呆在本王身邊即可。”
“若是有誰敢議論你,本王便誅他九族。”
長孫極的眼底露出一絲殺意,觸他逆鱗者,雖遠必誅!
“諾。”
楓林。
肖陽煎好藥送去房中。
“宗主,喝完藥再寫吧。”
歐陽楓並不理會,隻是繼續在紙上寫著,落筆時揮手讓肖陽看。
上麵寫的內容讓肖陽身形一頓。
五年過去了,他竟然才知道事情的真相。
原來歐陽楓的嗓子,是在五年前的接風宴上,被人陰謀算計,毒壞了嗓子。
“是何人所為!”
若是肖陽早些知道,他就算是拚了性命也會去報仇。
歐陽楓眼睛微眯,閃過一抹寒光,渾身染發出的氣勢,讓肖陽為之一振。
哪怕是五年沒有修煉,歐陽楓的內力還是如此深厚,實力並不減當年。
這個名字在他心裏藏了太久,欠他的遲早要還回來。
良久他寫下名字。
秦師!
“秦師!?”
怪不得肖陽這些年尋便名醫,用盡各種名貴藥材,也隻是讓歐陽楓恢複一點點,即便能費力說一兩句話,也全靠內力支撐。
秦師煉製的毒,又怎麼可能輕易被治好,真是狠辣!
“宗主放心,屬下定會讓他血債血償!”
歐陽楓搖頭,手指敲在桌麵處。
肖陽明白,這是讓他切不可心急。
當年這事秦師做的極為謹慎,連歐陽楓都查不到一點證據,所以才讓秦師安穩這麼些年。
跟何況,秦師這麼受皇室重視,皇上又怎會因為他嗓子受損就整治秦師,不過也是大事化小。
這些年,病痛的折磨一直提醒著歐陽楓,他就算還忍得下去,現如今也沒有這個必要。
就快變天了。
“水過必留痕,屬下定會在詳查過後再出手,宗主,您就安心休養著,屬下先行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