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雪韞親熱地挽著朝陽公主,討喜道:“我就說嘛,二叔肯定還在府上,很快您就能見著他了。”
朝陽公主輕嗔一聲,步伐不由得歡快起來。
眾人遠去後,錦歌才敢站起,稍感寬慰,卻又憂慮再生。
二公子早已外出,待會兒他們尋不著人,是否會遷怒於她......
聽說她冒犯主子卻未受罰,眾人皆感驚奇,紛紛圍住錦歌,好奇打聽。
大夥兒七嘴八舌像她打聽白嬤嬤怎麼說,有的還猜她是不是找到靠山了,各種流言已經傳得天花亂墜了。
錦歌不得不出來澄清:“白嬤嬤是朝陽公主身旁的紅人,在府裏教訓過不少人。而且朝陽公主上次來咱們郡府,場麵可不小,二公子向來都是能避則避,萬一這次又鬧出個罰人的事,二公子更不會見她一麵了。”
有人一時轉不過彎來,“你怎麼肯定二公子是在躲她呢?”
朝陽公主哎,多金貴的婚事,別人求都求不來,咱二公子倒好,還躲著?
“朝陽公主上次來之前,二公子不早就找借口出門了嗎,這還不是躲?聽說二公子性子可不怎麼溫順,朝陽公主精明著呢,哪會再去惹二公子不高興。”
這時候,二喜適時插了句話,幫錦歌解了圍。
後院那邊,朝陽公主的臉色陰沉得像是能擰出水來,孫雪韞說什麼她都懶得理。
孫雪韞不知道怎麼辦,隻好幹站著。
貼身丫鬟紅蓮急急忙忙跑來,話到嘴邊轉個彎又吞回去了。
“小姐,二公子他......”
要不是朝陽公主正坐那兒,孫雪韞估計早就伸手點紅蓮的額頭了。
“別磨嘰,二叔他到底哪兒去了?”
紅蓮咬了咬嘴唇,臉漲得通紅。
“合歡閣。”
“什麼?”
朝陽公主猛然站起。
動作太急,身後的椅子被拽得吱嘎響,刺耳得很。
“他這才回京幾天,天天往合歡閣跑,天都還沒黑透呢,他眼裏還有沒有我這個人!”
孫雪韞麵色微沉,壓低聲音勸解:“二叔哪能不顧公主的感受。聽說合歡閣不單是尋歡作樂的地方,也有人去喝茶聽曲兒放鬆心情,說不定二叔就是圖個新鮮,想見識見識罷了。”
朝陽公主怒意難平,“這還算不上是玩樂嗎?”
紅蓮眼尖心細,連忙接話:“公主有所不知,合歡閣確有此風,京城裏的公子哥兒們都愛往那兒湊熱鬧。戶部尚書家的少爺,還有靖安侯的世子爺,都是那兒的常客。據說就連七皇子也頻繁光顧呢。”
孫雪韞語調輕快,“那兩家的當家人出了名的小氣,要是合歡閣真有什麼不正經,他們能不鬧翻天?”
朝陽公主斜眼瞥向紅蓮,“你意思是七皇子也去過?”
紅蓮跪倒在地,但話音清晰:“奴婢打探過,七皇子的確去過好幾次呢。”
這話一出,朝陽公主的臉色總算緩和許多。
前兩者家裏的新婦醋勁大她是早有耳聞,但平素無交集,真假還得親口確認。
對於七皇子的脾性,她太了解了,斷不會胡來。
見她神色稍霽,孫雪韞才暗暗鬆了口氣,順勢聊起陳靖忱的事。
“二叔年紀跟我相仿,阮水又沒啥好玩的,一來京城自然新鮮勁兒十足。等這股熱乎勁兒過了,就看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