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駕！”

沈清棠一聲低喝，夾緊馬肚，赤焰衝出去，馬蹄噠噠響，在馬場內肆意奔騰著，她的發絲翻飛，眼神淩厲，沒有一點兒閨中小姐的柔弱，手中韁繩一個拉扯，赤焰掉轉馬頭，飛快向另一個方向奔去。

楊雲川看呆了。

不知是他的錯覺，還是心理上的暗示，總覺得......沈清棠比之前更加果斷，行事作風更加成熟，也比之前......更加迷人。

此刻赤焰仰天長嘯，發出一聲極為高亢的叫聲，楊雲川聽到聲音，快步走到沈清棠身側，拍了拍熾焰馬，讚歎道。

“怎麼樣，不錯吧，熾焰雖不如千裏駒，但也是數一數二的好馬，日行千裏，沒有問題，最重要的是，它很忠心，若非生死關頭，絕不叛主。”

沈清棠坐在馬背上，身子傲然挺立，目光看向遠方，齊腰的發絲潑墨般散開，讓她看起來既清冷又酷爽。

她本以為，還需要些功夫，才能適應熾焰。

可沒想到，一騎上去，身體就不自主的適應了，駕馭起來，也是無師自通，順遂無比。

她摸了摸熾焰的脖子，熾焰一下子安靜下來，乖乖的站著不動，仿佛她以前也是這樣安撫熾焰，讓它安靜下來。

“來，我們比試一場！”

沈清棠坐在馬上，向楊雲川發出邀請。

楊雲川一愣，繼而點頭，一聲哨響，從不遠處噠噠噠跑過來一匹雪白的馬，通體雄壯，力量感十足，一看就是好馬。

“它是......寒霜？”

沈清棠擰著眉，忽然脫口而出一個名字。

楊雲川猛然看向她，雙眸裏閃爍著期待的光。

“棠棠，你記得！”

沈清棠也覺得神奇，在她的記憶裏，明明是第一次見這匹白馬，可“寒霜”兩個字，卻像是印在記憶深處。

當她看見真正的“寒霜”時，就不由自主的認識了。

這讓楊雲川感到驚喜，是不是說明，隻要多帶她去見以前的人和事，她就能慢慢想起來！

翻身上馬，衣袍翻飛。

鮮活的楊雲川衝她明媚一笑，沈清棠正色起來，一聲低喝，熾焰似乎也起了爭強好勝之心，鼻息間噴散著熱氣，馬蹄子不停作動。

“準備好了嗎？”

沈清棠俯下身子，扭頭問楊雲川，臉上露出勢在必得的笑。

風吹過，黑色的發帶翻飛，沈清棠一襲勁裝，眉尾輕挑，霎時英氣十足，楊雲川一時間看花了眼，好似回到了從前。

“駕！”

沈清棠一聲低喝，熾焰收到指令，後蹄發力，像箭一樣飛射而出。

寒霜緊隨其後，馬背上的楊雲川變回了那個高傲的少年，擺動著韁繩，緊追不舍，不遑多讓。

尋常世家女子不敢嘗試這種危險的活動，一旦從馬背上摔下來，不小心就會被馬群踩踏，臉麵都還是其次的，嚴重的，性命不保。

偏偏沈清棠膽子大，不懼怕這種活動，反而每次接觸的時候，心裏隱隱興奮著。

沈府不允許她拋頭露麵的，但有楊雲川在，沈德明每次都是暗裏反對，明麵上苦哈哈的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