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從入宮以來就待她極好的皇上，竟然是強占將軍心愛之人，導致一切發生的罪魁禍首。

她仿佛遭受了極大的刺激，緊閉雙眼，不敢再回想這一切。

“沈姑娘，我知道這一切你很難接受，現在有一個可以改變這一切的機會，就看你願不願意做了。”

月漸清拋出了她此次前來的目的。

“我能讓沈姑娘回到一切未發生之時，沈姑娘可以救下驍騎將軍，也可以救下自己。”

回到一切未發生之時？

這話聽起來玄而又玄，如今塵埃落地，難不成有什麼魔力，能讓時間倒流不成？

“若真像月姑娘所說的那樣，驍騎將軍因我而死，那麼我願意回到一切未發生時，我也想知道，我那段缺失的記憶，到底都有什麼？”

沈清棠很快在腦海中理了個大概，但她隻記住了月漸清的話，卻無法感同身受。

畢竟在她的記憶中，她一直待字閨中，不知走了什麼大運，被皇上詔進宮。

而她和驍騎將軍全無交集，更別提什麼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她完全沒有印象。

但剛才......聽到驍騎將軍被處於斬刑的消息時，心中陡然一空，好像失去了什麼重要的東西，空落落的。

她試圖抓住這種奇怪的感受，卻還是一閃而過，不見了。

當晚，沈清棠讓丫環打好洗澡水後，再次屏退所有人，包括靈兒。

靈兒好幾次欲言又止，都被沈清棠抬手堵了回去。

“沈姑娘，你這丫頭......好像有些問題。”

連月漸清都看不出來，靈兒這丫頭幾次想出口阻攔，但都被沈清棠抬手攔了回去。

沈清棠脫了衣服，走進裝滿水的桶裏，神情冷靜，仿佛早有預料。

“嗯......靈兒是沈府的陪嫁，不是我的貼身丫頭。”

這就難怪了。

“月姑娘，你幫我回到過去，代價是什麼？”

沈清棠的整個身子此時已經完全浸泡在水裏，她幫自己回到過去，自己需要付出什麼代價？

“我想讓沈姑娘告訴過去的我......叛徒是小師弟月漸離。”

月漸清說這話的時候，麵上浮現痛苦之色。

“方法成功後，隻有沈姑娘記得前世今生，希望沈姑娘能幫幫我，避免我月家悲劇的發生。”

沈清棠想不到，這樣一位氣質瀟灑，通透至極的姑娘，背後竟也隱藏著這樣的悲慘故事。

“好，我答應你！”

隨著沈清棠的話音落下，月漸清不知施了什麼法，沈清棠的身子忽然像是被什麼按住一樣，她緊閉雙眼，屏住呼吸，任由水將自己淹沒。

生生死死，死死生生。

要想重生，就必須死。

隨著月漸清施法的雙手不斷加快，沈清棠的意識開始模糊。

影影綽綽中，她看到了很多記憶裏沒有的畫麵。

少年從樹上跳下來，將摘下的花插入她的發間......

少年騎馬馳騁在街市中，棗紅色的馬鼻息間發出粗重的呼吸聲......

少年跪在祠堂裏，跪在蒲扇上，像是失去了什麼重要的東西，不停向上天祈求著......

畫麵驟然闖進沈清棠的腦海中，她痛苦萬分的閉上眼睛，不敢回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