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林輕絮到了秘藥,推門發現裏麵隻有程許一個人。
他今天穿的挺青春的,帽衫長褲,很符合他學生的身份。
但是由於常年打拳擊比賽,他寬肩窄腰,胸部也是撐起來的一些微微鼓起。
低頭看菜單和服務人員說著什麼的少年人,看到林輕絮進門後冷峻的眉目瞬間笑起來。
“林姐姐,快過來坐。”
林輕絮拉開椅子,把外套搭在旁邊,“你朋友呢?”
程許把菜單遞給她,“你看看有什麼想吃的菜,他剛有事,要回去處理一趟。”
撒謊,其實他根本就沒叫別人來。
好不容易能和喜歡的女孩子相處,又不是傻唄,怎麼會給自己找電燈泡。
已經到這,她再走也不合適了。
林輕絮一邊吃一邊偶爾和他低聲交談兩句。
看她這樣眉眼溫和的和他說話,程許真是怎麼看怎麼喜歡。
看他不怎麼吃東西,林輕絮問他,“你不喜歡這個菜嗎?”
程許忍不住去靠近她,“在控製體重,我都胖了。”
他185以上的身高,體重應該在140左右,體脂率很不錯,其實真的不胖了。
林輕絮說不出昧良心的話,她說,“不胖,挺好看的。”
程許笑起來的時候眼睛裏好像有星星一樣,他牽過林輕絮的手放在自己的腹肌上。
“我不信,你在摸摸?”
他知道自己身材還不錯,是很多女孩子都會喜歡的一款,有少年氣,但又具備男性的荷爾蒙。
林輕絮猝不及防的手指觸碰到柔韌的微微鼓起來的肌肉線條,整個人像是被燙到一樣縮回手。
她惱怒的低聲斥責他一句,“你注意點!”
程許舒朗的歪頭笑開,“姐姐,你不喜歡嗎?”
這......讓她怎麼說呢?
林輕絮隻能手足無措的拿起筷子,“吃飯吧。”
程許給她夾了一筷子她喜歡吃的菜,“姐姐,你是害羞了嗎?”
他挺大方的,“沒關係,你還想摸摸哪裏,我都可以給你摸的。”
程許笑起來就是明媚的少年氣,露出一點尖尖的小虎牙。
“姐姐,摸摸·我吧。”
他溫馴的對她低頭,雙手放在膝蓋上,為她折腰俯身。
衣襟落下來,露出很漂亮的一截鎖骨和胸前的皮膚。
林輕絮拿著筷子的手捏緊,覺得自己真不該來這一趟。
她惱怒的不敢看他,“你能不這麼......嗎?”
程許抬頭看她,“摸頭,不可以嗎?”
林輕絮羞囧的不知道怎麼說,她剛才還以為他是想讓她摸什麼地方。
她抬手隨意在他頭上呼嚕了兩下,“趕緊吃飯,一會兒都涼了。”
......
對麵包廂。
岑佞和一個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相對而坐,那是林輕絮所參加賽事方的高層領導。
“這是您要的參賽期間所有人員名單。”
他知道岑佞的一些身份,根本不敢在他麵前托大,交給岑佞要的東西後就散場了。
岑佞一出門,就見林輕絮和程許背對他往外走,他握著門把手的手指瞬間用力到泛白。
“背叛。”他輕聲呢喃。
他在這為她的事奔走,而她卻再次和這個明知對她別有用心的男孩子在一起。
濃烈的背叛裹挾著湧上他的心頭。
而林輕絮和程許還渾然不覺發生了什麼。
吃完飯,林輕絮準備去附近著名的陶藝店給程初做一個紀念品帶回去。
“姐姐,你跟我說說話。”
林輕絮對他比了個噤聲的手勢,“消停會兒。”
程許像個小尾巴一樣跟著她,到了店裏,她拿陶土專心致誌的擺弄。
程許坐在她旁邊的位置上,隔絕了店裏其他男生對她的窺伺。
而不遠處馬路的車上,岑佞開了三分之一的車窗,手指有一搭沒一搭的點在膝蓋上。
他眼皮半垂下來,臉色冷淡蕭索,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阿常手握在方向盤上,也不敢亂看些什麼,他直覺,這次或許會難以收場。
程許叫了林輕絮兩聲,她都沒聽見,專心的很,壞心浮現,他俯身想要偷親一縷她的鬢發。
“砰”的一聲,穿著黑色絲綢襯衫的高挑男人進門,拎著程許的衣襟就把他懟趴在泥濘的桌麵上。
林輕絮手裏的陶胚被這動靜驚的破裂在手下。
她抬眼就看見岑佞和程許打起來,對岑佞,她再熟悉不過。
一打眼她就知道,岑佞是真的生氣了,下手又狠又黑。
程許還有比賽,這時候是絕不能受傷的,林輕絮試圖去抓岑佞的胳膊。
“你又發什麼瘋?岑佞!住手!”
“我讓你停下來,你聾了?!”
“他又怎麼惹你不痛快了?程許還有比賽,你快停下來!”
岑佞黑沉沉的眼眸看了林輕絮一眼,然後壓著程許的領口,用力重擊在他的胳膊上。
林輕絮幾乎能聽見骨骼碎裂的細微聲響,她一下驚愕住。
“你......瘋了?”
程許痛的臉色蒼白,冷汗直流,他輸就輸在不夠岑佞那麼瘋,不夠岑佞那麼心狠手辣。
岑佞所拜皆為名師,他對自己要求也很高,程許這種其實不怎麼是他的對手。
程許靠在桌子邊,抬著濕漉漉的眼睛看她,“姐姐,好疼啊。”
“我的骨頭好像斷了,我還能繼續比賽嗎?”
岑佞聽他說話更覺得火氣大,抬腳要踹過去,林輕絮迎麵推了他一把。
他紅著眼,裏麵全是沉甸甸的暴虐情緒,如同深海裏的暗湧。
對著程許他說了一句非常臟的話,與他的教養非常不符合。
明顯程許已經沒什麼反抗的能力,周圍人被驚到做鳥獸散,卻又在不遠處偷偷看熱鬧。
有人已經認出他,他卻還視若無睹的拎著程許的領口要揍他。
林輕絮從他身後抱著他的腰都攔不住他,阿常麵對這種局麵也不知道要怎麼辦才好。
她又急又氣的要死,抬手狠狠地給了他一巴掌。
“啪”的一聲脆響,岑佞被打的別過頭去,散亂的頭發遮住他俊朗穠澧的眉眼。
回過頭,他以一種幾乎要掉眼淚的驚怒且極致傷心眼神看她。
“你為他,這麼對我是嗎?”
林輕絮那一瞬間失去了和他對視的勇氣,她側頭讓阿常疏散人群,通知公司處理。
很快,這個小店裏隻剩下他們四人。
岑佞手心剛才因為動手被碎裂的陶瓷碎片劃傷,滴滴的鮮血順著他的手指往下落。
阿常要給他止血,被他一把推開,“別碰我!”
岑佞胸膛劇烈起伏,狠狠踹了一腳旁邊的椅子,然後指著程許問林輕絮。
“你知道剛才這個賤種想做什麼嗎?”
他想親她!
林輕絮沒注意到程許要做什麼,但是岑佞這樣的反應,她猜測到大概的情況了。
掛了醫院電話後,她試圖和岑佞講道理,“那不是你下這麼重手的理由,他要打比賽,你現在讓他怎麼上場?”
“岑佞,你下手太重,太無所顧忌了。”
岑佞聽著她句句都在為程許考慮,句句不離那個他討厭的人,他氣的更狠了。
他走到林輕絮麵前,和她緊緊的對視著,視線分毫不錯。
“我的東西,我不讓。”
“你不是早就應該知道我是什麼樣的人嗎?”
“我絕不會讓別人碰我的東西的,絕不。”
他眼裏是那麼的決絕篤定。
但是林輕絮隻感覺到,他像是在被自己往一條絕路上逼的小狼。
而她也同樣被卷在這場洪流之中,看不清他們要去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