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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欣欣確實從樓上跳了下去。

而且就在我們公司的總部大樓。

得知這個消息時，我們三人都互相對視了一眼。

幾個月前，公司就有一位員工因為工作壓力過大跳樓身亡。

那次事件發生在淩晨四點，當事人當場死亡。

第二天我們去總部開會時，聽到了不少傳言。

有人說是因為業績壓力，也有人說是因為職場霸淩。

總之，公司極力封鎖了消息，並對死者家屬進行了高額賠償。

據說當事人的整個團隊都獲得了晉升或加薪，可能是作為封口費。

那時我注意到，隻有蔣年年在聽到晉升兩個字時，眼睛裏閃過一絲亮光。

這次事件同樣發生在深夜。

等我們趕到時才知道，有加班的同事路過，看到了天台上的程欣欣。

他們立即報警並通知了大樓保安，保安和急救人員及時趕到，成功救回了她。

程欣欣的姐姐守在病床邊，雙手顫抖得厲害。

見她沒事，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除了蔣年年

"見鬼，這都死不了。"

可我站在病房外，清楚地聽到了蔣年年低聲說：

她的話讓我汗毛直立。

等回去後，已經是半夜，所有人都疲憊不堪。

我裝作隨意地問了句：

"年年，你怎麼半夜突然回來了？"

"怎麼，我還要向你報備嗎？"

蔣年年不耐煩的聲音立即在房間裏響起。

我和李蔚然都沉默了。

見氣氛有些尷尬，她似乎意識到自己語氣太衝，又補充道：

"和男朋友吵架了，所以就提前回來了。"

嗬，有意思，平時形影不離的戀愛狂魔偏偏挑這個時候吵架，還這麼巧合地及時趕回來。

我信了你的邪。

我瞥了眼手機，看到程欣欣淩晨在微信裏發的消息。

"再見了，這個讓我窒息的世界。"

時間很微妙的對上了，我在微信裏發來一條消息，振動兩下後，我閉上了眼睛。

第二天，程欣欣被她姐姐接走了。

"每次這麼折騰真是煩死了！而且想不開就想不開唄，非得等所有人都到齊了才跳，搞得像是在演戲似的。"

"有些人就是愛出風頭，真想解脫的人哪會搞這麼多花樣？不都是悄無聲息地走的嗎。"

蔣年年一邊刷著手機，一邊不耐煩地說。

"我知道你一直不太喜歡欣欣，但你說這種話也太過分了吧..."

李蔚然指著她，不可思議地說。

"我這不是覺得她這樣會給公司帶來麻煩嗎！你看新聞上不是經常有那種碰瓷的，故意做出要自殺的樣子，等別人來求他就借機要好處。"

"再說了，我嘴上一向沒把門你們又不是不知道。我當然也擔心她啊，不然昨晚我幹嘛那麼著急地叫你們？"

蔣年年臉色一變，趕緊解釋道。

著急？著急去看看她死了沒有吧？

我在心裏暗自腹誹。

她臉上那失望和遺憾的表情，當我看不出來？

這場風波過後，生活又回歸了平靜。

我依舊在家裏打遊戲追劇，蔣年年則忙著和各部門周旋，李蔚然每天都在研究新的軟件。

直到月底業績考核前，她對我展現出不尋常的親近。

動不動就主動提出幫我帶晚餐，或者請我出去吃飯。

我心裏起了疑心，幹脆直接問她想幹什麼。

她難得放低姿態，請求我幫忙：

"小秦，過兩天陪我去健身好不好？"

"這陣子工作太忙，腰都快坐斷了。醫生建議說遊泳對腰特別好。"

理由倒是找得有鼻子有眼。

但是公司上下誰不知道，我有嚴重的遊泳恐懼症。

公司組織的水上活動我都是找各種理由推掉的。

她，怎麼可能會不知道？

"你不會不願意吧？"

她緊盯著我的表情，仿佛我一旦拒絕，她就會翻臉。

沒辦法，我隻好先應承下來。

然而她卻帶我來到了公司讚助的高檔健身俱樂部。

這裏的遊泳池深度可不是鬧著玩的。

她先是在淺水區遊了一會兒，突然驚叫一聲，開始劇烈地拍打水麵。

"小秦，快來幫幫我，我腿抽筋了！"

我剛走進水裏沒幾步，她就一把將我拉到了深水區。

我嗆了好幾口水，在深及胸口的水裏拚命掙紮。

她站在岸邊，裝作著急的樣子說：

"我這就去叫人來救你！你再堅持一下！"

說完，她就一溜煙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