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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會兒，蔣年年剛刷完工作群，又開始向我抱怨。

"程欣欣那個女人又要回來了，真煩人！"

我忍不住提醒她：

"可是之前你生日的時候，欣欣不是送了你一台很貴的智能咖啡機嗎？"

她臉色變得難看，隨即不在意地擺了擺手。

"她家有錢啊！送這種東西對她來說就是灑灑水罷了。"

"而且工作是工作，私交是私交。你喜歡和一個整天看起來快要崩潰的人一起工作嗎？我隨便說句話她都要掉眼淚，這誰受得了啊。"

我頓感無語。

在程欣欣的方案被否決的時候，你還在會議上大肆炫耀自己的成果呢。

這誰受得了啊？

"她就是太嬌氣了，方案被否決就否決唄，工作中不是很正常嗎？我看她就是裝的！"

"估計是想學那些職場小說裏的白富美，以為自己楚楚可憐的就能得到領導的青睞？真是可笑！"

我幹笑幾聲，心裏卻在歎氣。

估計她之前在會議上當著欣欣的麵說的那些話，比這還要難聽吧。

不然程欣欣怎麼會短短幾個月就從開朗活潑變成了自閉患者？

正當我笑不出來的時候，我和蔣年年的手機同時響了一聲。

她看了眼手機，對我說："麻煩精回來了，你去應付下吧，我晚上約了客戶不回去了。"

走之前，她讓我幫她收一下快遞。

隨後在我耳邊小聲說了一句：

"之前你答應幫我的事，別忘了啊。"

程欣欣每次出差回來，都會給我們帶些小禮物。

這次我手上拿著的，是一副新款的降噪耳機。

包裝上還貼著寫有我名字的便簽。

我歎了口氣，心裏有些不是滋味。

這傻丫頭，以為這樣就能修複同事關係嗎？

我隨手把耳機放在桌上，一句話也沒說，直接打開筆記本電腦查看工作郵件。

連個眼神都沒給她。

程欣欣見我不理她，臉上的笑容明顯淡了下去。

還好李蔚然對收到的禮物很興奮，拉著程欣欣的手激動地說個不停。

"天哪！這是限量版的藍牙音箱，你怎麼知道我一直想要這個？！"

"太感謝了...我工資剛夠租房吃飯，根本買不起這個，謝謝你欣欣，我一定會好好珍藏的！"

她還很誇張地抱著音箱蹦跳。

看到這一幕，我心裏鬆了口氣。

雖然我假裝專注地盯著電腦屏幕，但耳機的音量其實開得很小。

說實話，我對程欣欣的體貼一點也不意外。

之前我們加班點外賣的時候，她就記住了每個人的口味。

甚至連每次出差帶回來的特產都是按我們的喜好精心挑選的。

可惜不是所有人都領情。

蔣年年就多次當著我的麵說，覺得程欣欣太假，討厭她這種討好每個人的做派。

趁著程欣欣不在的時候，還把難聽的話故意說給我們聽。

"有錢了不起啊？整天送這送那的，不是炫富就是想討好領導。我跟你們說，職場上有很多這種笑裏藏刀的人，以後可得留個心眼。"

曾經我也被她影響，以為程欣欣別有用心。

但相處久了才發現，程欣欣其實是很溫柔的人，並且渴望被人認可。

可隻要蔣年年發現我們和程欣欣走得近，就會變著法子說她的壞話。

而程欣欣從那以後，笑容越來越少。

我好幾次加班到深夜，都看到她一個人在辦公室裏發呆。

有一次我還無意中瞥見她桌麵上放著心理診所的名片。

這次出差回來，她看起來精神好了不少。

居然還能和蔚然聊起最近的工作。

"最近的客戶真是不好伺候啊！你看那個方案，我覺得實習生都能做得比他們好。"

"可不是嘛，而且需求老套得很，能不能有點創新精神啊？"

聽到她們的對話，我的嘴角不自覺地微微上揚。

直到淩晨一點，我才關掉台燈準備睡覺。

正做著自己三棍打爆楊戩的美夢時，卻被人叫醒了。

我迷迷糊糊地坐起來，詫異地看向叫醒我的人。

"咦，你不是說不回來的嗎？"

蔣年年眼中閃過一絲慌亂，隨即急切地對我說：

"出事了！"

她旁邊的李蔚然已經哭得不成樣子，顫抖著說：

"物業剛剛來敲門，說...說欣欣好像從公司樓頂跳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