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後的日子裏,他們二人出雙入對,每天有說有笑,甚至下班也不回家,經常半夜才回來。
如果隻是這樣,我或許還能忍,但他讓所有人瞞著我,讓任小菲給他生孩子,那這些年我們之間的感情算什麼?
我睜眼到半夜,再一覺睡到大中午,真是難得的好覺。
但門外卻突然傳來王昆的拍門聲和叫喊聲。
"我餓了,午飯呢?你怎麼還在睡覺?活也不幹,班也不上,你在幹什麼?"
我掃了他一眼,扯著嘴角笑了笑,翻身不理他。
自從我們結婚後,家裏大大小小的零碎活計,柴米油鹽,都是我負責的,從沒讓他搭過一次手,覺得這都是我作為妻子該做的,現在我隻覺得自己可笑。
"快起來啊,我都快餓死了,趕緊去廚房做飯!"
王昆打開門,過來開始推我,就像我是一個應該盡職盡責,卻好吃懶做的傭人。
有求必應,不會拒絕,能用就用,不能用就丟掉換一個好的。
也許,這才是我在他眼裏真實的樣子。
"自己做去,要不就去找任小菲,你在我麵前,已經是個陌生人了。"
我緩緩起身,瞥了一眼他西裝革履的精英模樣,冷聲說完,就饒過他走了出去。
見我如此冷淡,王昆忍無可忍,怒道:
"江穗芳,你又在抽什麼風?又扯上任小菲了,你沒完了是吧,非要給我添堵?"
"嗬,我隻是實話實說而已,你這就受不了了?"
"你什麼意思!"
"從你想讓任小菲給你生孩子那一刻起,我們之間就再沒關係了,你想找誰找誰,與我無關。"
聽到我攤牌一樣的話,王昆臉上瞬間閃過慌亂,又很快壓下。
"你是不是聽村裏人胡說了什麼?"
"聽到?嗬,我是親眼看到的。"
說完,見他還是一幅不承認的態度,我失望的搖搖頭轉身要走,也懶得聽他解釋。
反正也沒幾句真話,我不想和他浪費時間。
王昆還不死心的追上來拉了我幾次,我甩開他的手,頭也不回,他大少爺脾氣上來:
"我隻是借她的肚子,想要懷一個有文化基因的孩子,我有錯嗎?"
"難道血緣關係對你就那麼重要嗎?生下來的孩子還不是叫你媽媽。"
"既然你生不了,我找別人,你也不用受這個苦,不好嗎?。"
這個便宜老娘,這誰愛當誰當!
我扔下一句"離婚吧",就離開了家門,直奔縣醫院。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太生氣的緣,我小腿上的老傷又複發了,似乎還連帶炎症,溫度上來之後,燒得我整個人都快暈過去了。
這些天來,我除了上班交接手上負責的工作,連家也一次都沒回過,我現在不想看到王昆的臉,看到沒準病的更嚴重,幹脆住院圖個清靜。
這天下班時,我要回醫院複查,突然感覺小腿腳踝像是要斷了一樣,劇痛難忍,我隻能咬牙堅持到下班,剛要去醫院,就被任小菲的助手叫住,硬塞給我一大堆不知道從哪裏找出來的陳年賬本。
"江穗芳,任總說了,這些兩年前的賬務必須在一個小時之內做完,你也是合作社的老人,任總可是相當信任你的,所以這點事對你來說,應該不成問題吧。"
任小菲和王昆可是親如兄妹呢,幫自己哥哥出氣也很正常,我居然可以理解。
自從我離家至今,我天天不是被迫加班,就是幹些端茶倒水的雜活,說白了就是一句話,我的活是我的,別人的也是我的,我也隻能盡量抽空做交接。
我已經提了離職,隻是還在交接,畢竟我在這個合作社也工作了好幾年,還是有感情的,也不想鬧得太難看,所以沒做太多計較,老老實實趕工完成,可今天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