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躺在柴房的木堆上,睜著眼睛睡不著,滿腦子都是很多年前的那天......
那年秋天,我跟王昆意外認識。
我在村裏的山上摘野菜湊學費,兩個年輕帥氣的男生,跑到山頂的風景區遊玩拍照。
可誰料到那天天氣這麼多變,剛才還晴空萬裏,轉眼就大雨傾盆。
兩個男生驚慌中腳下一滑向著懸崖墜落,我當時就在附近,餘光瞥到,直接飛撲過去拽住其中一個,他畢竟是個男人,我大半邊身子被拖出了山崖,整個小腿因為勾住樹根一路摩擦著隨時,變得血肉模糊,才將他救了上來。
另外一個男生,直到很多天以後,才被找到,找到時隻剩下麵目全非的腐爛屍體。
醫生凝重地說我小腿傷得太重,不僅會留疤痕還會影響小腿功能,雖然不影響走路,但也再也不能跑,不能跳,基本夠得上殘障了。
被我救了的男生當時也在病房裏,後麵我才知道,他叫王昆。
因為小腿上有傷,我的體育天賦算是報廢了。
沒有體育生這個特長加分項,我的畢業證書也算是成了一張廢紙。
我在大城市碰壁了幾個月,最終選擇回到家鄉,興許還能當個老師什麼的,可惜還是不行。
我幾乎要絕望了,可沒想到,最後竟然被村裏的農業合作社錄用了。
我本以為是上天的眷王,結果上班的那天,我看到了王昆,也看到了他的社長母親。
原來,眷王我的不是上天,是他。
我沒有拒絕,加上他當時在他媽的合作社裏實習,相處久了漸生感情,兩人走到一起。
王昆的家裏人不同意,認為門不當戶不對。
王昆最後放了狠話,要麼娶我,要麼就打一輩子光棍。
王昆父親捏著鼻子,選了接受我這個她看不上的兒媳婦。
結婚多年,雖然我一直不被王家接納。
但那時至少還有王昆早我身邊,隻要是我能給的,我能做的,不管多苦多累,我都甘之如飴。
不管是他的平日裏的小任性還是偶爾的大脾氣,我都能笑著應對。
給老公捶背捏腿什麼的更是家常便飯一樣,幾乎天天在幹,比上班還勤。
我以為,我們可以這樣過一輩子,我唯一的願望就是再有一個孩子。
很驚,但並不喜,在他青梅竹馬任小菲跟他一起出現在鄉鎮醫院後,全變成了驚嚇。
任小菲剛回村創業,婆婆就讓王昆親自接待,再安排進合作社,原地成了管理層。
我在合作社做了這麼多年,也不過是個小會計罷了,純純的透明人。
這是當年王昆他媽給我立的規矩,說不能讓我影響王家在村縣裏的名聲,帶壞合作社風氣。
但其實我知道,她隻是覺得我會給他們家丟人而已。
沒什麼,我認了,沒有半句怨言。
可在任小菲的接風宴上,我才知道,這個所謂的妹妹,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我看見王昆進門就跟她抱在一起,甚至是臉貼臉,嘴對嘴的相互親吻,看的我隻覺得眼冒金星。
他解釋說,他和任小菲從小一起長大,睡在一起,連澡都一起洗過,好久沒見了,親一下沒什麼,任小菲在他眼裏就是親妹妹。
當時的我很天真,他說的那般敷衍,我卻想都沒想就信了,隻覺得是家裏的教育背景不一樣,我現在說這樣不好,或是表現出不滿,反倒會給王昆丟人。
那時的我一心都在王昆身上,沒看到任小菲死死盯著王昆的雙眼裏,充滿了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