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濕的水汽湧入鼻腔,我狠狠地吸了一口氣。
"蓮香,你箱子裏的五萬塊錢怎麼不見了?"
我的閨蜜秋玉奇怪地問道。
我錯愕地看著窗外的傾盆大雨,不可置信地叫道:
"秋玉?"
愣了好半天,我才確定自己重生了,回到了發現老公養小三的第一天。
箱子裏空空如也,那些鈔票和硬幣全都不翼而飛。
這些錢,是我和秋玉每天天不亮就起來喂雞撿蛋,攢了好多年的血汗錢。
丈夫雖說是個村支書,但靠那點工資根本養不活一家子。
我們早就商量好,我養雞掙錢,他專心做他的村支書,再攢點錢,將來去縣城買房子。
辛辛苦苦攢下的錢沒了,秋玉怎能不著急上火?
不光是她,上輩子的我也急得跟熱鍋上的螞蟻似的。
能打開這個箱子的鑰匙隻有我和楊誌誠有。
我怕他是被人騙了,一時嘴上沒把門,就把情況跟他說了。
楊誌誠臉一下就黑了:
"桃枝剛從城裏回來,連個住的地方都沒有。她從小身子就不好,我總不能見死不救吧。"
"我倆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她為人單純,不是騙子。"
"你少在那兒瞎猜。"
我驚得說不出話來:
"桃枝?"
我這才知道,楊誌誠以前就有個定了婚的女朋友。
後來因為方桃枝她爹升到城裏,就瞧不上楊誌誠這個村支書,給女兒退了婚。
楊誌誠沒辦法,才娶了我這個養雞戶。
方桃枝如今死了老公回鄉,在村裏沒個落腳的地方。
楊誌誠第一天就巴巴地往她那跑,非說要照顧她。
那五萬塊錢,就是給她安家置業的。
他硬是給人安排了個二層自建房,室內裝修得特別洋氣,吃的用的比城裏人還講究,把她供著跟千金大小姐似的。
可這花的都是我的辛苦錢啊!
楊誌誠還罵我心眼小:
"桃枝是城裏大官的女兒,哪裏吃得慣咱們農村的粗茶淡飯,住得慣土坯房?"
"不就是花了你一點錢嘛,你怎麼這麼小氣?"
婆婆也笑得合不攏嘴:
"人家桃枝爹是書記,你好好伺候著她,以後楊誌誠要升官,那還不是手到擒來的事兒。"
"比你養那些雞鴨的錢有用多了。"
楊誌誠還信誓旦旦跟我保證他就把桃枝當妹妹,說她一個嬌滴滴的女孩子,在鄉下沒個照應,他這個做哥哥的就是照顧她一下。
可楊誌誠不止一次夜不歸宿,每次去的地方都是方桃枝家。
等到方桃枝的肚子一天天大起來,婆婆和楊誌誠就逼我淨身出戶。
我這個脾氣,哪裏肯答應。
婆婆就說我是掃把星,礙著楊誌誠的前程,騙我到竹林裏,趁我不備把我推入廢井。
冰冷刺骨的井水瞬間淹沒了口鼻,我在水裏拚命掙紮,想讓丈夫拉我一把。
但他隻冷冷地看了我一眼,就找來木板把井口給封上了。
耳邊還隱約傳來婆婆惡毒的聲音:
"桃枝他爹是書記,咱不能委屈了人家讓她沒名沒份的。"
"都怪你這個醋壇子活該,你要是好好答應也不用送命了!"
一想起上輩子的事,我就氣不打一處來,胸口堵得疼。
他們要飛黃騰達,要去做大官,這輩子我就成全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