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雙目失神,癱坐在門外好久,直至雙腿麻木,夜色濃重,才找人套了馬車歸家。
離府還有兩條街時,我見秦菁菁依偎在傅雲升懷裏送他上轎。
我急急撥開車窗,顫抖不甘的喊著他的名字。
他充耳不聞,反而低頭深情地吻住秦菁菁的雙唇。
她的頭上正簪著老夫人賜我的翡翠簪,我看得分明。
老夫人說這是代代傳給兒媳的珍貴之物,意義非凡,囑咐我好生穿戴,珍視這份榮耀與責任。
扭頭便輕易被傅雲升送給了秦菁菁。
如同我苦心經營的婚姻,輕易的被踐踏在腳下。
我酒意上頭,一刻都忍不住,推開秦菁菁,硬拉著傅雲升上了轎。
我完全沒注意到傅雲升憤怒陰沉的臉色。
緊接著,馬車調轉方向,駛向煙花之地。
傅雲升冷漠的將我蹬下轎廂,推進一群乞丐懷裏。
一雙雙肮臟的大手很快把我剝的衣不蔽體,我渾身戰栗,絕望與無助將我吞噬殆盡。
卻隻見他冷笑連連:“誰給你的膽子,壞我的生子大事?”
“我卻和你不一樣,我讓你極盡享樂,你去給他們生孩子吧!”
我趴在地上,緊緊抱著他的靴筒,淚如雨下,聲嘶力竭的哀求他給我留些體麵。
他一臉厭惡的大發慈悲,命小廝將我這副狼狽不堪的軀體扔進轎裏。
他不願碰我,嫌我臟。
我聞著他身上不屬於我的濃重脂粉味,卻早已習慣了。
我幾乎用盡全身力氣,勉強撐起身子下轎進府。
剛一進門,他粗暴地反剪我的雙臂,將我按在鏡前,拽著我的頭一次又一次地撞向冰冷的鏡麵。
鏡中映出我散亂的發髻,紅腫的雙眼。
無盡的疼痛與屈辱,讓我幾乎窒息。
“你真是個不知羞恥的賤人!”他怒吼道。
“剛剛是不是都想向乞丐借種,好懷孕生子讓我多看你一眼?”
他的眼神中充滿了厭惡與憎恨,仿佛要將我生吞活剝一般。
“你就是個萬人騎的賤人,我明日便將你休了!”
直到將我撞得頭破血流,他才堪堪停手。
老夫人聞訊趕來,視線緊盯我的小腹。
老夫人神色威嚴,逼著傅雲生第二日請假沐休。
他也果然聽話,第二日親手為我包紮傷口向我賠罪。
我輕易被他眼中柔情感動,心軟的原諒了他。
可今時今日,我看著傅雲升對秦菁菁溢於言表的關心,渾身冰冷,無盡的屈辱再次湧上心頭。
我緊咬下唇,藏進被中出聲嗚咽。
我知道,我苦苦求來的夫妻情分,此刻已走到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