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我們要回杭州嗎?"紫萱輕歎一聲,心領神會。
"我想父親了。"我拭去唇邊血跡,吩咐紫萱備好信鴿傳書。
我不想糾纏,也不願爭辯。我這個小人物,同師父慕容芷,本就沒有可比性。
來到紫霄閣時,山門前多了幾個弟子,他們身著紫衣,腰間佩劍,神色冷峻。
我還未開口,一柄冰冷的匕首便抵上了我的咽喉,脖頸上頓時一凜。
"師兄!"紫萱瞪視來人,正欲出手,被我連忙攔住。
"我是慕容芷的丈夫。"
話音剛落,匕首應聲而退,但他們仍舊攔著去路,語氣冰冷,
"掌門有令,任何人不得進入閣內。"
我怔在原地,心頭泛起苦澀。
從前,我隨意進出紫霄閣,師父吩咐下去,我這個夫君不必通報,想來便來。
江湖中人慕名而來,求教武藝,守衛也不在少數。
可每次師父都特意叮囑:"我夫君不必攔,讓他自由來去。"
她說,無論何時何地,隻要我願意,就能去見她。
可如今,她卻下令誰都不準進入,顯然,這其中也包括了我。
三載夫妻情分,說深不深,說淡不淡,但這反差著實讓人心痛。
可麵對守衛冷漠的眼神,我終究沒落下淚來,隻得退後一步:"打擾了。"
紫萱自小與我一起長大,豈會不知我的心意。
縱然心有不甘,此刻也隻能陪我在山門外苦等。
驕陽似火,我搖搖欲墜,卻不敢離去。
我怕我會心軟,會回心轉意。
縱使眼前陣陣發黑,卻仍是僵立當場。
不知過了多久,或許直到日薄西山,我才見到慕容芷的身影。
她逆光而來,一身白衣鬥笠,顯得憔悴疲憊,哪裏還有往日的風采。
我隻在自己病發時,才見過師父這般模樣。
我曾以為,這副憔悴容顏,是獨屬於我的。
可如今再看,竟覺得諷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