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碎裂的碗碟,紮了我滿身傷。
裴玄抱起虞歸晚,一寸寸檢查她的傷。
虞歸晚眼眶泛紅,一臉委屈。
“我隻不過見柳姑娘瘦弱,想要喂她吃飯,沒想到柳姑娘竟然如此恨我。”
裴玄死死瞪著我,滿臉怒火。
“我知道你因為當初讓你走一事記恨歸晚,可命令是我下的,人是我派的,你要恨就恨我!”
我無力地勾著嘴角,“你知道我在那裏過得日子生不如死嗎?我被廢了武功啊!都是你的太子妃害的!”
我不忍把更多的傷口給他看。
可他隻是歎了口氣。
“月兒,你不需要用這樣的方式讓我後悔,就算重來一次我還是會送你走。
“但你不該冤枉虞歸晚,再敢動歸晚一根頭發,我不會饒了你。”
還要什麼名節,我要讓他知道我到底經曆了什麼!
可剛要開口解釋,胃中一片翻江倒海,我吐了滿地,與地上的血融在一起,一片狼藉。
裴玄愣了一瞬。
隨後收回腳,命人將我銬住。
“你說你失了武功,倒還有力氣撲倒歸晚!
“若你老老實實養好身體,執行任務,我便不同你計較,若你執迷不悟繼續裝模作樣,別怪我心狠!”
裴玄派周禦醫給我治傷。
他一診脈,便發現我失了武功,轉頭告訴裴玄。
他高深莫測地看著周知彰。
“我知曉你與月兒關係好,可別忘了你的本分。”
從前我不顧傷口未愈,偏要時刻在裴玄身側保護他。
周知彰從未見到我這樣不聽話的病患,於是便將我的病情誇大後告訴裴玄,讓他命令我養傷。
那時的裴玄會急匆匆跑到我身邊,花言巧語。
“就算我坐上那個位置,身邊的人不是你,我跟死了也沒什麼兩樣。”
可我還是不聽話,於是他開始威脅我。
“你的傷要是再不好,我就給自己胳膊上來一刀!”
周知彰對著我歎氣,紅著眼替我難過。
日複一日,我的傷口好了大半。
身體也比剛回京時健壯了許多。
三日後就是上元節,京城會舉行最盛大的煙花大會。
屆時眾皇子都會出席。
裴玄也要在這天,刺殺雍王。
而我就是那把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