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意晚偏了偏頭,目光一沉,抬腳便向賀承哲的腳踩去。
賀承哲一時不備,腳上吃痛,連帶著壓製陸意晚的手也鬆了幾分力氣。
趁此機會,陸意晚推開賀承哲往巷子外跑去。
誰知,賀承哲追上來的更快,他一把抓住陸意晚的手腕。
“你還想跑?”
陸晚意看著一臉邪笑的賀承哲,用力想掙開他的手,聲音也止不住地顫抖。
“賀承哲,你放過我行嗎?”
賀承哲不顧陸意晚的掙紮,一把將她圈在懷裏,貪婪地呼吸著她身上的味道。
“放過你?晚晚,你別忘了,我們的婚事是你爺爺親自應下來的,聘禮可都收了。”
說完,他手上的力氣鬆了幾分,抬頭看了看因年久失修而有些昏暗的路燈,笑道。
“原來晚晚喜歡在亮一點的地方啊,也好,這樣我就能更好地看清楚晚晚的樣子了。”
賀承哲低頭,微涼的唇落在陸意晚的額頭上。
陸意晚身子一僵,淚水從眼中溢出,砸在了賀承哲的手上。
“賀承哲,當年的婚事是爺爺一意孤行,我沒有答應,聘禮我可以還給你的。”
賀承哲心頭微顫,他伸手抹去陸意晚臉上的淚痕,柔聲道。
“晚晚,我賀家送出去的聘禮哪有收回去的道理,再說了你雖然沒有答應,但也沒有反對,不是嗎?”
陸意晚是沒有反對嗎?不,她是不能反對。
當時她爺爺用厲景馳威脅陸意晚,他說隻要她敢鬧,就立刻讓沈氏打擊厲氏。
那時的厲氏風雨飄搖,若是沈氏再參與,怕是再難東山再起。
想到這裏,陸意晚閉了閉眼睛,語氣中滿是懇求。
“那時的我是有苦衷的,賀承哲,我不曾喜歡過你,求你放過我好嗎?”
賀承哲修長的手指捏起陸意晚的下巴,迫使她看著自己。
“晚晚,這世上還沒有我賀承哲要不來的東西,乖一點,你也不想再經曆一遍三年前的夜晚吧。”
陸意晚想起那晚自己看到的場景,不禁打了一個冷顫,心頭泛起一陣恐懼,麵前這個男人遠不是麵上看到的這般友善。
“你別說了!”
賀承哲邪魅地笑了一下,俯身想再親陸意晚時,卻被一道白色的遠燈光打斷。
兩人眯著眼睛看去,從車上下來的是倆人都再熟悉不過的厲景馳。
陸意晚看見厲景馳,下意識地想和賀承哲保持距離,但是賀承哲用的勁卻越來越大,讓難以她掙脫。
厲景馳走到兩人麵前,冰冷的目光落在賀承哲搭在陸意晚腰間的手上。
“你們在做什麼?”
賀承哲並不將厲景馳放在眼裏,他挑釁地將陸意晚往自己懷裏帶了幾分。
“厲總是眼神不好嗎?這都看不出來?”
然後又將臉轉向身側的陸意晚。
“難道晚晚不接受我是因為他嗎?我哪裏比不上他了?”
他的語氣中竟還有些委屈,若是讓其他人來看,誰敢相信這是傳聞中黑白兩道通吃的賀家大少?
聽到這話,厲景馳露出一個冷笑,他帶著嫌棄的眼神看向陸意晚。
“這個女人前幾天才為了區區六十萬,躺在了我的身下,怎麼,一隻被人穿過的破鞋,賀少也有興趣?”
陸意晚已經聽不到他們在說什麼了,她滿腦子都是厲景馳剛剛的那句“破鞋”。
她對上厲景馳譏諷的目光,隻覺得身處數九寒冬,周身血液在這一刻凝固,她那寥寥無幾的自尊再次被人踩在地上狠狠踐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