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就難免遇到童悅的父母。
童悅曾對父母撒謊說羅啟勳是醫院骨髓庫裏配對成功的。這樣,兩老就把羅啟勳當做神兵天降一般,奉為上仙,與羅啟勳聊到天南海北了。
童母看著羅啟勳,臉上皺紋都全部笑出來了,如同丈母娘看女婿般,讚賞道:“要是我家童悅能嫁這樣的丈夫就好了。”
“老太婆別胡說!”童父讓童母注意言辭。
童母是個真性情的人,一下憤慨了,把心裏的苦惱全部抖落出來:“我說錯了嗎?童悅被那個殺千刀的男人騙光了所有存款,還給那男人生了蟲蟲,苦日子都看不到頭。現在,那個遭雷劈的男人卻從沒來看童悅和蟲蟲。我要拚了老命打死那男人!”
......
羅啟勳好不容易陪童家父母聊完了,回到暫住的地方,往床上一癱倒,閉著眼,思考著童悅父母的那句話“童悅被騙光了所有存款,生下蟲蟲,過苦日子”。
這就怪了,童悅四年前給自己支付“合約費用”時候,很大方。怎麼現在聽她父母說那是她的所有存款?難道她為了做不婚主義者做試管嬰兒,情願花掉所有存款,而後一貧如洗?她腦子進水還是進油?
羅啟勳覺得奇怪,但沒有深思,他認為這無關己事。
蟲蟲住院期間,童悅每天守候在旁。她用幾張長凳拚湊成一張床,把自己睡地腰酸背痛,人也越顯憔悴了。
羅啟勳見了,關心她一下,說:“你今天回家睡一晚,我來照顧蟲蟲。”
童悅感激卻婉拒了:“蟲蟲她怕生,不習慣外人照顧。”
羅啟勳不喜歡“外人”二字,脫口而出:“我不是蟲蟲的外人!”
對,你不是蟲蟲的外人,可你是我的外人!
童悅甜苦交織:“你知道怎麼照顧病中的孩子嗎?”她嘴裏和心裏都尋找著婉拒的理由:你的責任就是捐骨髓救蟲蟲而已。
“你剛生下蟲蟲的時候,知道怎麼照顧孩子嗎?”此時的羅啟勳爭吵的像個孩童。
尷尬的氣氛被小蟲蟲打破:“媽媽,我想讓叔叔給我講故事,”叮呤如泉水的聲音,笑著宣布她才是這件事的主裁,由她來選擇照顧者。
羅啟勳抱起蟲蟲得意了:“行,今天叔叔專職給你講故事。”
童悅隻有退讓了:畢竟是父女,血濃於水,就讓他們說說笑笑吧。
今晚有羅啟勳在醫院照顧蟲蟲,童悅在家睡了個好覺。
第二天她提著兩個保溫飯盒去醫院,與他一起吃了早餐。
羅啟勳邊吃邊說:“好手藝啊,都是你自己做的?我還以為是外賣呢。”
“隨便做的。”童悅看他狼吃虎喝的,暖意湧上心來:這是你第一次吃我做的東西,謝謝你。
“謝謝你啊。”羅啟勳摸一下嘴唇,看看這一桌被風卷殘雲的早餐,他嗬嗬一下:“都入我口了,你沒得吃了。”
他昨晚照看蟲蟲,一晚沒睡,白天自然是躺在長凳上呼嚕大睡。呼嚕聲如風吹過沙礫一樣大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