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提到女兒蟲蟲,不善言辭的童悅就變得侃侃而談了。
羅啟勳扭頭,仔細瞧了童悅一眼。
四年前的童悅是個青春靚麗的都市麗人,妝容秀美,衣裳華亮,可現在的童悅,隻能說穿著還算得體,說難聽一點,她快變成黃臉婆了。這難道是生活所迫嗎?
羅啟勳沒有多問,因為眼前這個女人,既不是女友,更不是老婆,那就不要多事了。
童悅也轉眸過去看他,在她眼裏的羅啟勳,與大學時代一樣,一米八五的絕佳身高,魁梧雄壯,結實挺拔壯碩,黃皮膚曬成了俊美的古銅色,令人安全感油然而生。
臉部輪廓依舊有型,如雕如刻。五官位置的每一處比例,都透露出黃金分割線,那雙誘人的桃花眼,倜儻俊逸,不知禍害了多少女孩。尤其是童悅,已經因他而落入了“一見楊過誤終身”的險境。
對於羅啟勳,她依舊保留著少女懷春,小鹿撞壞的心境,隻是眼下女兒蟲蟲病危,她這點心思得靠邊站了。
飛機降落在S市,他們直奔醫院。
“我去看看蟲蟲吧。”羅啟勳隻是隨意一說。
童悅聽此話,自然開心,可她又覺得羅啟勳是她和蟲蟲都強求不來的,隻怕見麵後反而會更難過,於是婉拒:“羅啟勳,我們合同裏寫明了你不必對這孩子負責。你隻須以好心人的身份來捐骨髓就行,沒必要去看她......”
“那我也要知道骨髓捐給了誰啊。”羅啟勳的話不容拒絕。
童悅幾乎要喜極而泣了,帶他來到蟲蟲的病房。
羅啟勳看到病床上的蟲蟲,粉雕玉琢的小女娃,紅撲撲的蘋果臉上眼波流轉,雙瞳傳神看著自己,笑容甜甜。
羅啟勳第一次看到蟲蟲便放不下了,原來自己的女兒這麼惹人喜,如瓷娃娃一般。
“蟲蟲,你看這個叔叔來了。”童悅小聲說著。
蟲蟲的眼裏閃出亮光來:“叔叔,你來救我嗎?”她試著爬起來,卻無力。
“叔叔來抱你。”羅啟勳小心抱起蟲蟲。
手裏的女兒輕的像風箏。刹那間,羅啟勳父愛驟升,想要把蟲蟲一直抱在懷裏。但很快,他的理智戰勝了父愛——為了自己在A國的生活,他放下了蟲蟲。
“叔叔別走。”蟲蟲哭了。
“叔叔會常來看你。”羅啟勳覺得自己從沒說過這樣狠心的話,欺騙一個四歲小女孩的話。
蟲蟲哇哇大哭,弄得羅啟勳覺得自己離開是很殘忍的事。
才離開病房幾步,他咳了咳,對童悅道:“蟲蟲沒有父親,我覺得你應該多帶她和男性親戚交流。”
“嗯,這個,是啊,蟲蟲無父,那就讓她跟叔叔伯伯們多說說話,”童悅嘀咕著。
剛說完,羅啟勳猛然發現這話是自己打自己的臉!自己不是好好活在世上嗎?怎麼說女兒無父?可眼下,他隻能這麼罵自己。
沒有多想,他要為接下來的捐骨髓手術做準備。這些日子,暫時在同學家裏過夜,白天來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