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過來了。
楚依依眼中閃過一絲慌亂,她是聽說君千城關了個女人地牢,擅自過來看的。
周圍的獄卒侍衛都跪了下來,齊聲道:“恭迎龍君!”
來的是一名玄衣青年,俊美的臉上沒有一絲的情緒,叫人捉摸不透,此人正是君千城。
看見君千城,錦年眼底閃過一絲希冀,她看向對方,她以為對方會如同以前一樣保護自己。
可君千城隻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而後親昵地摟住了楚依依的腰,在她耳邊關心道:“怎麼跑來這裏了?地牢濕氣重,你的身子又不好,以後還是不要過來了,免得寒氣入侵,傷了身子汙了眼。”
楚依依死死握緊了手中的護心鱗,將它掩入袖袍之中,俏臉一紅,害羞地埋在他懷裏,柔聲說道:“知道了,夫君。”一副小鳥依人的女兒家做派,同方才判若兩人。
君千城在她耳邊輕聲哄了兩句,便讓她先行離開,楚依依盈盈點頭,離開之際,不忘隱晦地狠狠瞪了她一眼。
一顆心已經傷痕累累,疼到了麻木,即便再添上兩刀,也是無所謂的吧?錦年想到。
待楚依依走後,君千城才正眼看向她。
心臟傳來一陣陣的疼痛告訴她,還不夠,他給她的傷痛還遠遠還不夠。
“為什麼......”錦年嘶啞道:“阿城,你說過會娶我為妻,你說過會好好待我一輩子的,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君千城眸中閃過一絲暗色,他冷冷說道:“為什麼?你心裏不清楚嗎!”
“錦年,我這輩子最討厭的有兩樣,第一是神族,第二是被欺騙,偏你兩樣都占全了。”
他惡狠狠看向她,冷笑一聲,說道:“你以為我是真心待你?你還真是被你那師父保護得太過天真啊,不妨告訴你,當初在鎖妖塔內,我對你也不過是逢場作戲而已。”
錦年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好半天才找回聲音,她道:“你騙我。”
回應她的隻有一聲嘲諷的笑。
她顫抖著唇,問道:“你對我示好,隻是想讓我救你出去?”
“對。”
“不可能!”錦年忽地大聲反駁道:“不可能,君千城,你的眼睛不會騙我的,你是愛我的,不然你當初為什麼要舍命救我!”
那虎妖法力高強,君千城雖為龍族,但當時被關在鎮妖塔時,法力就被巫曦封了大半,根本不是那虎妖的對手,二人險些喪命,君千城為了護住她,肩膀被撕去一大塊血肉,最後二人還是借用了盤古斧的威力才反殺了那虎妖。
君千城聽聞冷笑道:“若不演的逼真一點,又怎麼讓你對我死心塌地?”
錦年隻一個勁地反駁道:“不是的,不是這樣的,你一定是太生氣了才這樣騙我的......”
可君千城很快打破了她給自己編織的謊言。
“若不是為了利用你,不然你認為,一個被天界關在鎮妖塔千年的龍族,憑什麼對你一個陌生人示好?我不過瞧見你身上的腰佩不似凡品,推測你不是尋常仙人,想搏一把而已,左右錯了也沒有損失。”
錦年終究沒辦法再繼續自欺欺人。
此時她衣衫襤褸,狼狽不堪,他錦衣華服,高高在上。
君千城說道:“你既然騙了我,我騙你一次,又有什麼不對?說到底,你我二人一開始不都是在互相欺騙。”
“我沒有!”錦年忽然大聲道:“你到底要我怎樣才肯相信我,我不是什麼神,我隻是一隻發力低微的石頭妖而已!”
君千城冷眼看著她,說道:“事到如今,你覺得我還會相信你嗎?”
說著,他袖袍一揮,幻化出一麵巨大的鏡子。
鏡中正是此刻凡間的景象,妖物橫行,生靈塗炭,民生更是苦不堪言,橫屍遍野,死傷無數。